洋溢着真挚爱恋的人间美景,的确不应是像她这样不要脸的“贼”该看见,陡增羞愧。
她小心地搁下手里的花瓶,坐上小板凳拿起土豆篮子,认真地削起来。
一刀刀,就像削自己的自尊,有种莫名的痛爽。
“朵朵,你去主楼了?”珮嫂窥着苍白的小脸,眼神纠结。
禁忌的日子将近,女孩又表现得这么怪,难免让她想到别处去。
“去了……”云朵朵耷拉着脑袋。
“去楼上了?”珮嫂接着问,搬个小板凳坐过来。
云朵朵一怔,她扭头看珮嫂古怪的脸色,这才发觉人家可能琢磨的方向跟自己没关系。
她咬着唇,有点不安:“楼上怎么了?”
“你、你没看见,什么吗?”珮嫂沉着脸,问得吞吞吐吐。
“什、什么啊?”云朵朵被她一惊一乍的问法给懵住。
珮嫂突然闭了嘴,她发现自己好像过于多虑。
“是那个穿紫裙的女人吗?”云朵朵眨巴几下大眼,张口来一句。
吓得珮嫂顾不得手上的油腥,直接捂上她的小嘴。
“嘘,别大声说出来!”
云朵朵懒得翻白眼:拜托,秦宅里嗓门最大的不就是您珮嫂吗?
“真的看见秦夫人了?”珮嫂左右四顾,然后白着脸悄声问。
云朵朵点头,摸进秦宅第一天就看见了。
那袭飘逸的紫裙,一直奇怪地存在她的记忆里,挥之不去且越来越清晰。
她早就想问了。
可,那是……哪个秦夫人?
“离夫人忌日越来越近,听说这种时候就容易看见她。”珮嫂悄悄地跟云朵朵咬耳朵,终于将手撤开。
“小安他们都见过。所以这次把你给指使上去了,这帮滑头鬼!”
云朵朵被吓到,手里削好的土豆滑溜溜地跌下了地。
“那个紫裙女人是……”
“少爷的生母,”珮嫂慎重点头,“就是去世的秦夫人江芷树。”
云朵朵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什么声。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举世著名的秦宅居然是幢……鬼宅?!
秦孺陌不太确定自己真的看到了什么。
瘦小的身影裹件肥大的女佣制服,抱着一只硕大的花瓶跟逃兔似地蹿出视线,快得像抹幻觉。
他莫名心下一惊,不由挺直了腰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能令很多男人站不直腿的火辣艳唇。
两人正热吻得如火如荼,这车刹得有些莫名其妙。
蓝茉愕然,然后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向玻璃墙外郁郁葱葱的景色,不由抿嘴轻笑。
她自然地将勾上劲腰的长腿放下,理好秀发拉下裙摆,纤指一伸点住被口红染粉的薄唇。
“你这个害羞的……”她嬉皮笑脸地又勾下他的颈,轻咬他的耳垂,“小处男。”
秦大少僵了僵脸色,未置一辞。
只是抬眸继续朝墙外,幽深望去。
蓝茉见他呆呆的不理自己,顿觉无趣,也不敢再逗弄。
毕竟能主动送来亲吻,已算是个天大的进步。她知道,擒获慢热型的男人要讲究凡事慢慢来。
何况回国后的这么几天,两人的进展其实已让她有了些许惊喜。高调接机,枕边守护和主动亲吻。比起之前,简直可称得上飞速,总算让她减轻了些多年隐恋的不安全感。
所以现在,缓缓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