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如果我把黑色朱丽叶带去法国,它能活得下来吗?”将双手圈上修长的颈,蓝茉笑得很是妩媚。
秦孺陌假装想了想,笑着摇头:“很难吧,丁师傅说这种人工培育的朱丽叶太娇贵,不适合挪东挪西。”
他实事求是地回。
蓝茉踮起脚尖,嘟起唇往男人脸颊边蹭去。
“你说过会在法国的菁华宫弄个玻璃花房,人家就是要种黑色朱丽叶。”
秦孺陌隐约记得有这回事,跟她许下的事太多,常常忘东忘西的。
他将脸偏开,与艳美的柔唇失之交臂。
然后眨巴着眼,淡然笑语:“如果你能说得动丁师傅跟你去法国,我就帮你弄,否则你那个玻璃房里最多长些小杂草。”
蓝茉蓦地一怔,抿紧了唇,略带不解地睇着他。
她以为,他会说:回头就弄,我让丁师傅去帮你。
这是他一贯给她的待遇。
哪怕任性到要摘星捞月,他对她从不会说一个“不”字。
但刚才她分明地听出了他话里的敷衍。
没有自家老板的命令,老木丁一个四五十岁的技术人员,怎么肯离开舒适的秦宅,远赴异国帮她弄什么破花房。
聪慧如秦大少,怎么会不明白这样的事,还把难题扔回给她。
到底是什么在改变?
他跟她开始“实事求是”起来,而且是不自觉无意识的。
察觉到女人蓦然沉默,秦孺陌也觉得自己好像不对劲。
只能叹气:“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忙了,你知道了柳家的事吧?”
蓝茉扁了扁唇,点头。
也是。她的孺陌已经不是十八岁,而是二十八岁了。
毛头小伙那种完全盲目的热情,迟早会过去。
他年近而立,身上又背负发展秦氏国际的沉重责任。
她居然还要要求他像十八岁那样无限度地宠溺自己,的确过分。
这样一想,蓝茉有些释然。
她知道自己娇纵任性,但不代表毫无情商。
“我懂,但还是想让你放松一下。”她跟他撒娇。
“我不会娶柳欣宜。”秦孺陌肯定地说。
“别说了,我明白。”蓝茉笑着捂他的嘴,“多久我都能等,你别焦心。”
“走吧,午餐应该准备得差不多。有你爱的普陀素食,专门去庙里请大师傅来做的。”
男人点了头,似乎并不想多聊这个扫兴的话题。
蓝茉满足地笑开。他对她的宠,从来无法以金钱计算。
两人互相搂抱着腰,甜蜜地踱出花房。
经过玫瑰花丛时,忙碌的老木丁抬起腰,僵硬地点头,算作是对东家的招呼。
这位木讷的园艺大师从来只爱花草不爱理人,这是他仅能做出的热情表示。
秦孺陌熟知其性情,并不在乎。他一向爱才,也从来不管“才”是何种脾性。
三人点头而过时,秦大少突然又想起什么。
“丁师傅,今天谁给主楼换花?小顾不是休年假去了吗?”他转头,轻问。
“辣小……呃,是云朵朵。”老木丁老脸一红,差点没规没矩地把朵朵的绰号传到主人家耳里。
辣小朵?这外号不错。
“哦。”秦大少眸色微眯,淡淡地点头,“昨天,你让她最后剪的是什么花?”
“白色天堂鸟,可漂亮呢,”老木丁摸着脑袋,憨厚地嘿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