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优雅的磁音慵懒地从通话蜂鸣器里响起,门锁“嚓”地自动弹开。
这是要求端进去的架势吗?
云朵朵直觉照着做不会是什么好主意,这间卧室对她来说简直是尴尬癌发作的“圣地”,打死都不能进去的那种。
把保温罩往门口的地毯上一搁,她一步一退地悄然往楼梯口撤去。
“进来?”
正饿得肚子叫唤,秦孺陌睡眼惺忪地重申了一遍,房门还是没见动静。
他奇怪了,摸摸头灵光乍现,长腿一跨从床上跃下,连睡袍都没披直接拉开了门。
地上搁着一大只热气腾腾的保温罩。
抬眸四顾,正好看到一抹茶色制服的小身影贼一般地要溜下楼梯。
“跑什么啊?!”秦孺陌好整以暇地交臂靠门口,恶狠狠地大声叱问。
身影僵了僵,跨下楼梯的脚尴尬地伸在半空,不知该往上缩还是往下继续冲。
“回来,给我端进去!”秦孺陌不耐烦地命令,抓抓头皮伸个懒腰,重新返回了房内。
云朵朵恨不得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自己端进去会死吗?什么破少爷德性!
“快点!”房内又催。
在被打死还是被抓进去之间纠结了会儿。
云朵朵无奈地面对现实,回到门口把沉得要死的保湿罩端起来,眼观鼻口观心地推门而入。
空气里全是熟悉的男性气息,淡雅的海洋香氛加……秦孺陌身上特有的,那种让她不自在到极点的味道。
会让心脏不受控制地卟卟狂跳,血液升温神思恍惚。
非常之危险。
秦孺陌本来已打个哈欠舒服地躺回床上,可是眼见女孩垂着头走进来,他也奇怪地浑身不自在起来。
一种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搁的别扭感。
“放那边吧……”连发出来的声音,也莫名地黯哑。
云朵朵得令,连忙把保温罩摆到玻璃几上,把饭菜一样一样地端出来,将餐具按规矩搁好。
然后欠了欠腰,打算迅速退出屋子。
她低眉顺目做得那么轻巧利索。别说声音,好像连呼吸都已屏住。
见她这样,秦孺陌倒是冷静下来,不自在的别扭感换作另一种郁堵的情绪在波动。
烦躁焦虑,和一种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交流的滞闷感。
他冷眼看她退到门口,斯斯然地开了口:“回来,还有事。”
云朵朵的头嗡地一下,好像大了两圈。
她咬着唇,站在门口不动弹。
“我说的是回到这里来。”秦孺陌长手一指,点向自己床侧。
云朵朵直觉那地方极其危险,不能去。
“少爷,明天是摆花日,我要赶紧下去剪花……”她可怜兮兮地请求。
“过来!”
秦孺陌又开始不耐烦,声音蓦地森冷。
心脏一抽,双腿就不由自主地违背理性,往那根修指点的地方走去。
奴性这种东西,其实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吧?
云朵朵恨不能伸手糊自己两巴掌。
见女孩以一种被逼得穷途末路的悲壮架势,期期艾艾地蹭过来。
秦孺陌有些哭笑不得,他懒得再吓她。伸手将床头柜拉开,抽出一大叠纸递过去。
“喏,看完就签吧。明天下午跟我去一次民政局。”
民、民政局?
云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