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突兀到几乎让所有人都无法做出反应,除了早就心存戒备的秦孺陌。
但距离太近,他要拉开云朵朵已是来不及,所能做的就是将揽在她肩上的手臂疾速屈起,支出胳膊肘,硬生生地去格挡下秦老爷子这一杖。
约五斤重的紫檀木杖以这么近的距离抡出,杀伤力不小,断根手骨不成问题。
而且秦逸海年轻时当过兵,臂力很强,这把年纪痛下杀手一样能精准狠。反应能力也比一般老人厉害,发现孙子的抢挡意图,他已经收回几分力道,但一杖下去还是让秦孺陌疼得扭曲了脸,肌体上迅速浮起一道青紫泛血丝的恐怖肿痕。
“没出息!”
秦逸海一击不中,气得拿拐杖直顿地。
“秦家的男人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护个不中用的女人,简直就跟你没出息的爹一个德性,迟早将全部家业败在女人身上!”
“没出息的爹”秦伯朗就在老爷子身后。
在儿子面前被老子训,忍耐如他也难免尴尬下脸色,双眸不自主地阴沉如晦。
秦孺陌甩着手,抹一把痛出来的冷汗,回得不愠不火:“爷爷,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了,他还能护得下什么?连畜生都能做到的事,我却做不到,又要所谓的家业何用?”
“混帐!别跟我说你真的想把这个柳家的野种领进门当秦家孙媳!你以为我不明白她在玩什么花样?!”
秦老爷子将手里的拐杖在孙子面前挥来挥去,但一双鹰隼般的冷瞳狠剜的却是沉默不语,努力把自己当背景板的云朵朵。
“爷爷,这次不是你逼着我娶朵朵吗?怎么,结婚的公示都在媒体上发了一个多月,喜柬也刚派完,您老又想换掉我的老婆人选?”秦孺陌故意歪开他话里的重点,引这批不速之客往书房走。
“怪不得外面要传我秦孺陌专靠上头条抬股价。”
他能感觉得出云朵朵沉默背后的强烈愤怒,搭在替她挡下一杖的手臂上的指尖,正燥热地颤动。
秦孺陌捏了捏它们,示意她“稍安勿躁”。
云朵朵回握,羽毛般的轻柔。
秦逸海森冷地瞪向自己的宝贝孙子,胡须一抖,语重心长:“孺陌,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阮律师昨天给我打过电话,明说这小丫头的身份有问题,柳家明摆着给我们设了套。而且这事,你自己早就清楚。如果不是阮律师恪守职责,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跟我糊弄过去?”
“就说你现在到底图些什么吧?!”
“爷爷,您以前不许蓝茉嫁我,现在不许云朵朵嫁我,那您说现在还有谁能在下个月和我一起举行完婚礼。要不,您马上给我找个新娘出来?只要是成年女人,我秦孺陌照单全收,这样总可以了吧?反正秦家的男人生来不就是为播个种嘛,这事我业务已熟练。”
秦孺陌皮笑肉不笑地打哈哈。
他回头看向怔在原地的云朵朵,对她点了点头:“朵朵,不早了,快回去休息。”
云朵朵犹豫几秒,抿紧唇片,转身就向去底楼的楼梯口走。
“没规没矩……”秦逸海冷睇向她,厌恶地哼一声。
他边走边嘀咕,“瞧那长相和头发,柳观山不知去荷兰哪个红灯区操出来的种,怪不得这么多年连家里都不敢放,扔外面当柳家那贱货的备用子宫养……”
话未落尽,人被后面冲过来的一股力量猛撞,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所有人惊叫一声,扑过去忙搀扶,却发现随之撞跌的女孩又跳跃起来,像只被惹怒的小豹子,凶狠地张开爪子再次扑向还未来得及被搀稳身体的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