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就要往人家身上摔去。
一想到那三张血淋淋的伤口照片,阮君同未假思索地想甩开被挟制的手腕,另一只手臂连忙撑到地上支撑住所有体重。他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摔倒在受了严重外伤的女孩身上,岂不是要直接摔出人命来?!
蓦然承下一百六十多斤的手立即痛得肌肉直抽。
“别动,好疼!”扣住他的人却抢先叫了起来。
虽然有气无力,但听上去生机十足,不像要立即挂掉的样子。
“疼还抓我干什么?!”阮君同挣了几下手却还是挣不脱,哭笑不得。
“学小狗叫,叫两声来给我听听!快!”屠小刀在黑暗里的大眼依旧亮晶晶地闪着花痴兮兮的光,几根铁钳一样的手指却丁点也不放松。
阮君同也疼得厉害,不免想到上次如果她以这样的手劲捏他那里的话……呵呵,那就不是酸爽的问题了。
“学狗叫?!”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带人来就是小狗的!”屠小刀理直气壮地指向他身后黑鸦鸦的植丛,“后面藏了人。学两声狗叫,我就不计较了!”
安森藏得很好,他真不知道她怎么看出来的。
“我没带人来。”阮君同要气死,淋湿了大半身来找她,竟是这么个学狗叫的下场?!
他睁着眼说瞎话:“已经伤到动脉,再胡闹下去,我就得通知黑莲堂来收尸了。”
屠小刀眯起眼,鄙夷地瞪住他。
“骗人!快学狗叫,否则我就捏碎你的手。”
阮君同有点想疯:“再拖一分钟,你就离死更近一步,选哪个?”
“你其实就想让我死掉,对吧大律师?”屠小刀坚持,“快叫,否则就请滚回去。”
阮君同有点想打人了,他想不明白自己大半夜抱着急救包淋了一身雨,奔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屠小刀似乎对于失信于自己的人有种近乎于变态的报复执念,非得要个解决出口方可罢休。
这是什么一种心理症状?阮君同张牙结舌的,脑筋莫名歪到专业上去了。
“叫不叫?”
“叫……”他决定不跟身心都有病的变态计较,硬着头皮哼了两声,“汪汪。”
屠小刀愣愣地听,然后“噗嗤”一声笑开。
“闹完了没有?伤口不能泡在雨水里,你自己简单包扎一下。”扯了一下手还是收不回,阮君同不敢再跟她瞎较劲,只能平心静气地劝,“省点力气吧,包扎完了跟我回秦宅,你躺在这里总不是个事。”
屠小刀呶呶嘴,大概是实在疼,脸有些僵硬。她考虑半分钟,迟疑地松开手指。
目光往植丛那里窥看不止,手伸进怀里不知道要摸出些什么。
简直跟只受伤的狼似的……
阮君同连忙按住她的手,对这种没完没了的警惕性实在无奈。
“别瞧了,就安森在那里,只是防着你害我。”
他打开急救包拿出双氧水和纱布什么塞到屠小刀的手里。
“小狗。”屠小刀啐了一声,也不肯花力气拿住。双手一摊,任东西跌在脏兮兮的地上。
“你?!”阮君同气得停住忙碌,蹲在地上狠狠地瞪她。
“我包不动,好疼,”屠小刀软绵绵地嘀咕,“你得帮我。”
明明刚才还有力气用手指夹人……但天大地大伤患最大,雨还在越下越猛,磨蹭下去还连累藏在植丛里的安森。
阮君同没脾气了,从包里再掏出一团干净的纱布淋上双氧水,回头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