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安坐在一张用金丝楠木做的轮椅上,一身绫罗绸缎的旧式裙裾非常富丽华贵,颈部手指腕上的首饰样样不缺,而且全是上好的玉品,不俗不艳气派非凡。
但对比秦逸海所拥有的倾国财富,这些都不会让人有丁点惊讶,骇破云朵朵心胆的却是老夫人的尊容。
只要视力正常的人都可以一眼窥出,这个装扮华丽的“老夫人”只是一具制作得栩栩如生的蜡像。
如果单说蜡像的制作工艺,这尊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绝世珍品,无论从毛孔可见的皮肤剔透度和每个器官的细部描摩,几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云朵朵有刹那的恍惚感,好像这位坐在轮椅上的绝美少妇似乎正睁着眼睛在沉睡,只要咳嗽一声就能惊醒她。
然后会眨着让人惊艳的美目茫然地看过来,樱唇轻启地问:“怎么了?”
无视于秦孺陌和云朵朵的惊愕,秦逸海站起身平静地走到“老夫人”的身边,用手背温柔地摩擦“她”粉嫩娇艳的脸庞。
“唉,你冷了,这几天该多穿点衣服。”他叹口气,替“她”整理了几下衣裙,然后将蜡像的手小心地执起,放在桌面上,作势捧住了碗。
云朵朵毛骨悚然地屏息看着这一切,又把目光投向秦孺陌。
秦孺陌也正静静地瞧着,转眸见云朵朵看他就微微摇头,示意她继续淡定,别吱声。
“好了,开饭吧,再不吃要凉了!”秦逸海帮“老夫人”弄完这一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命令开饭。
良子上前一步,执起蜡像面前的筷子和汤勺,不时挟菜到“老夫人”的饭碗里。
做这样怪诞的事,她却是神色平静,操作熟练得好像这已是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吃!愣着干嘛?!”秦逸海似乎发现云朵朵正目不转睛地注视“老夫人”的就餐,惊诧得忘了动筷。
他不快地狠瞪她一眼。
云朵朵吓得连忙抓起筷子,急匆匆地挟了一只虾肉蟹黄丸就往口里塞。
“香琴啊,就这是我们孙子要讨的女人。”秦逸海嫌弃地指了指她,冲着自己对面的蜡像长吁短叹,“看吧,他们俩真的草鸡配凤凰吧?你孙子瞎了眼没办法!跟我们那个不长脑的儿子一个德性,秦家算是要倒了!”
“爷爷?!”这下秦孺陌无法再忍,搁住筷子,声色严厉起来,“您说过如果我做到您要求的事,就待朵朵如我秦家的人,您觉得奶奶会喜欢您这样评价我的妻子?”
秦逸海凌厉而危险地眯起眼缝,睨了孙子数秒,又注视向自己的蜡像“妻子”,似乎在酝酿着怎么爆发脾气。
一再被孙子挑衅,他早已积怒良久,而现在随便跟老婆抱怨两声还要被孙子训斥。
让他不由觉得自己在家里的权威受了严重的挑战。
桌面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火药味十足,云朵朵更是食不知味。她知道今天跟秦孺陌来这一趟,已错得厉害。
正在伺候蜡像“用餐”的良子纠结地欲言又止,终于在秦逸海掀桌前温柔地出了声。
“老爷,今天是太太的生辰,你请少爷和少奶奶来是为了庆贺的。”
云朵朵有些惊讶于她竟敢在炸药味十足的档口,出声劝阻?
这个良子……可能并不如外表看上去的软弱?
“要你这个贱货多嘴?!滚下去!”秦逸海似乎一下子找到发泄的出口,一手抓起桌上的汤碗往良子身上奋力扔去。
滚烫的汤水顺着女人单薄的衣裙滴下,迅速渗湿了她的全身。
良子痛得发抖,却没有沁出一滴眼泪,只是匆匆地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