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同在秦宅到处扎堆的宾客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新郎秦孺陌。
作为第一伴郎,他居然还没有收到新郎交付的戒指。
现在距仪式已不到一个小时,怎么能不急?
他本来想去问徐伯,但见徐伯拖上珮嫂一起忙着跟酒店负责人确认开宴进程和细节,现在去打搅显然不识趣。
要说这会儿,秦宅真是没有人是闲着的。
阮君同本以为秦家人丁向来不旺,亲亲眷眷来往就这么几家,没想到一办这种大事竟能冒出坐满两大圆桌的人数,实在出乎意料。
果真是再清静的富豪之家也照旧尾大不掉,各种远远近近的亲缘牵扯不清。
秦伯朗和蓝怡作为男方父母,还算有帮有衬,并未忘记自己的身份。他们不时游走于贵宾之间,谈笑风生招待得体。蓝怡在交际方面有着明显高过丈夫的能力,她礼裙高贵容光焕发,挽着丈夫和各式人物侃侃而谈毫无倦意,十足是天生贵太太的雍容架势。
阮君同一直觉得秦家可能太过于小看这位经历家族巨变,依旧能带着幼妹重振旗鼓挤进秦家的女人。
而秦老爷子作为秦家最威严的长辈,也难得礼服笔挺皮鞋铮亮,大早赶来迎接多年未见的生意场老伙伴们,还不时地操心徐伯指挥下的婚礼进程,积极提出修改意见,害得徐伯见他就恨不得绕开三尺。
总的来说,这场被誉为K城第一婚礼的现场看起来相当美满,到处杯光交错喜汽洋洋。
虽然知道这场婚礼的初衷可能并不那么让人欢天喜地。但不管怎样,喜事就是喜事,让身处这些氛围中的人们会忍不住心情高昂起来。
阮君同轻快地奔上秦宅二层晃了一圈,没找到人,书房都空着。正想下楼,转头却见一个身影正鬼祟地顺着楼梯口往秦宅三楼上走。
秦宅举行宴会时两层及以上永远是宾客止步区,不但挂有指示牌,还会有安保人员实时监控。
这身影的主人好大的胆子!
不过今晚秦宅的安保队伍忙得四脚朝天,可能会有漏网之鱼。
阮君同谨慎地靠近楼梯,眯起眼往上瞄了一会儿,正考虑着要不要通知安森时,不由捏住眉头——果然,这样一条狡猾的“鱼”。
“屠小刀,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无奈地长叹一声。
一身淡粉色俏皮娇美的日式蓬松礼裙,女孩还把脚上的漆皮高跟鞋给脱掉,拎在手里一步一顿地向上摸去。
“叫什么叫,想吓死我啊!”
屠小刀回头见是熟人,拍拍胸膛嘀咕了一句,毫不迟疑地继续往上爬。
但很快就爬不上去了,律师先生迈动长腿跨前几步,一脸冷峻地挡在她面前,手臂坚定地展开。
“今天是孺陌大喜的日子,任何人来搅事都不会留有情面。你没在被邀请之列,还是请赶快离开吧?”
屠小刀拎着鞋子,抱臂睨起眼睛,脚一抬就踩上阮君同铮亮的皮鞋面。
劲没使上,但威胁力已十足。
“再不离开,我就要叫安保。”
阮君同就被知道自己的脚背有被踩出窟窿的危险,但他没有让开的意思,一把握住对方细嫩的手腕不放。
屠小刀和他对峙了几秒,眼见绷紧的俊脸没有柔和下来的意思。
她觉得无趣极了,一屁股坐倒在楼梯。
然后神秘兮兮地伸指头一戳三楼:“如果我说我看到有人上去了,你相信不?”
阮君同坚定地摇头,秦家安保没这么废柴,能漏网一个又一个,现在还没有人冲过来赶走她应该是已看到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