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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少不用太过担心,夜琳小姐一定会好起来的。”
年轻医生看他神情黯淡,好心宽慰了一句。
只是这样的话夜承已经听了太多年了,结果夜琳的身体不仅始终没有好起来,反一天天虚弱了下去。
有些忧虑的微叹了口气,夜承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只径自穿过他,伸手推开了他背后病房门。
天蓝色的窗帘被完全拉开,露出窗台上密密麻麻堆着的盆栽。都是不会开花的常绿植物,有仙人掌、凤尾竹、水培绿萝、罗汉松等,一阵风拂过,枝叶婆娑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好似在唱歌一般。
房间内的墙壁并不若一般病房那样白惨惨的一片,而是贴着十分干净素雅的水蓝色墙纸。在靠右边的大面墙壁中央画着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呈捧水姿势,内里是一棵在水中蓬勃生长的生命树。
房间的左边放着一张病床,同样是淡蓝色的床单被子,就连那床四周的床杆都被涂抹成了湖水蓝色。
这毋庸置疑是一间病房,可如果不说穿,没人会这么认为。事实上比到病房,这房间要更像是女孩子的闺房。
此时在这个一点也不像是病房的病房内的床上,一个孱弱的女孩正恹恹的靠坐在松软的枕头上,被被子盖住的腿上平放着一本字典般厚的原文书。若是有人认识就可以看出那是一本法文的原文书。
女孩一手虚虚的搭在那原文书的边缘,一手垂在床边,扎着吊针的手腕从袖子中露出,纤瘦而无一丝血色,连上面的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见。
比那皓腕更苍白的是女孩的脸色。女孩其实长得十分可爱,略淡的眉毛下,一双小鹿般圆滚滚的眼睛。睫毛很长,扑闪扑闪的好似两只翩跹的小蝴蝶,垂下的之后又直接落下两片扇形的暗影。鼻梁挺直,鼻头肉肉的,嘴巴很小,唇瓣却很饱满。
这女孩实在长了一副极为可爱的外表,可这却没办法弥补她周身所萦绕的那种苍白羸弱。苍白的脸蛋,晦暗的脸色,瘦弱的身材,皮包骨一样的手指头,这模样一看就是久经病痛折磨。
看着这样的夜琳,夜承眼神里满是深深的忧虑,但随即他就将这抹忧虑给隐藏起,温和开口:“在看什么呢?”
听见他的声音,夜琳猛地抬起头来,圆圆的眼睛中立刻迸射出雪亮的光芒来,一张略圆的脸蛋上满是绚烂的笑容。
她拍了拍腿上的书,“MarcLevy的Levoleurd'ombres,中文名字叫偷影子的人,承哥哥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