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既陌生又恐惧。
奇怪。
许仙是西湖斋的常客,每日都喜欢来这里小酌一杯。
张恒在西湖斋住着,这些时日下来二人虽然算不上熟悉,却也认识,就像住对门的邻居一样。
看他,怎么也不该陌生才对。
“可能是惊魂未定吧。”
张恒也没有多想。
因为他用法眼看过了,许仙身上并无异样,如果是别的什么东西,占据了许仙的肉身冒名顶替,不可能骗过他才对。
毕竟,神魂不比其他。
别人的神魂钻入许仙体内,会造成神魂与肉身的格格不入,遇到懂行的一眼就会被看穿。
“张真人,张真人。”
中午。
得到张恒召唤的花船婆现身了。
巨大的花船停靠在湖边,花船婆站在船头,对着正在房间内看书的张恒挥着手绢。
“花船婆,你可算来了。”
张恒这两天,一直在等花船婆,等着跟她说胡夫人的事。
要不然,他就该往恒真道去了,恒真道的徐鸿儒还等着他去做客呢。
“别提了,昨夜我在黄河上遇到一个怪道士。”
“他非要我把花船借给他玩几天,我怎么肯,于是就跟他斗了一场。”
“结果斗完才发现,这居然是个梦,最奇怪的是梦醒后我又发现,梦中因为和他交手而打坏的几个窗户,现实中居然也跟着坏了。”
花船婆一头雾水:“这才耽搁了些许。”
“咦!”
听到这话。
张恒目光一亮。
瞬间想到花船婆遇到谁了。
他这是遇到云游天下的韩道士了。
要知道,这韩道士别的不会,就会梦术。
张恒的梦术就是从他这得来的,他之前还以为韩道士沉沦在梦境中了,现在看,人家还在游山玩水呢。
“你认识这道人?”
花船婆有些惊异。
“这天下说大大,说小也小,真正有本事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
张恒如实回答:“你说的这个怪道士,姓韩,来自开封天齐观,跟我是旧相识,他人不错,下次遇到你提我的名字,再请他喝一杯酒,他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听到这话。
花船婆有些赌气的说道:“这怪道士,打坏了我的花船还想喝我的酒,下次遇到,定不与他干休。”
张恒没接这话。
花船婆要是愿意顺着台阶下,按他说的做就行了。
不想,就当张恒什么也没说。
“我的那干女儿怎么样了?”
花船婆很快换了话题,问到了胡夫人身上。
“无相天衣我拿回来了。”
张恒先回一句,随后语气微顿,再道:“你那干女儿转世了一次,化成了人,而且还结婚了,嫁了个侯爷,给他生了个儿子。”
“儿子!”
花船婆楞了一下。
“可不是。”
张恒点头道:“那孩子我见过了,挺聪明的,要是论起来,还得叫你一声奶奶。”
花船婆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恒也不等她,继续道:“至于你的干女儿,为什么要偷你的无相天衣,我也帮你搞清楚了,她是个有野心的,想要飞升成仙,无相天衣,是她度过水火大劫的保障,怕你不给她,于是就趁你不备给偷走了。”
“宝物动人心啊!”
听到这个解释,花船婆叹了口气。
其实,答案她早就猜到了,只是一口气憋在心里,始终不愿意相信答案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