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恒补充道:“你可能觉得我想多了,这种事多想点总没坏处,带人不可一片心,要留三分防于人呀。”
华柔叹息道:“人世间,要是没有这么多尔虞我诈该多好。”
张恒沉默不语。
谁都是从脑袋空空的时候过来的。
但是越成长,考虑的问题越来越多,越全面,越喜欢计较得失,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或许,这就是成熟吧。
“叔祖,赵玄机那边...”
华柔欲言又止。
在她看来,张恒不是很喜欢赵易,之前说过的,帮他抵挡赵玄机的事恐怕就不作数了吧。
“赵玄机的事你不必担心,我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再者,我听闻此人睚眦必报,你帮赵易逃离赵国,我不挫挫他的锐气,他不是放不放过赵易的问题,恐怕连你都不会放过。”
张恒阅人无数。
在他看来大人物有两种,一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一种是锱铢必较的。
赵玄机是后者,此人没什么气量,或者说容不得挑战。
真定界下,所有人都知道他赵玄机,对赵易下了追杀令。
这个时候帮赵易,毫无疑问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身为赵国丞相,变法的支持者,赵玄机不会开这个口子。
不知道是不知道。
知道了,咸阳城这个招牌还吓不住他,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我替义兄谢谢叔祖。”
“只是叔祖...”
华柔有些不敢去看张恒:“您说的道理我都懂,可不管怎么说,赵易都是我八拜为交的义兄,他有难,我怎么能不管他,您说赵易不可同富贵,我若因为您的一句话而远离他,不也成了不可同甘苦之人?”
张恒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华柔。
想了一会。
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欣慰之色,称赞道:“你长大了。”
华柔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没生气吧?”
张恒笑着摇头。
每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他说的话也不一定对。
华柔有自己的想法,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
道无名,道无形。
大道万千,孕育生灵。
他的道是道,华柔的道就不是道了吗。
若是华柔处处将他的话奉为金玉良缘,没有一点想法,凡是他说过的话都坚决执行,凡是他认可的事都至死不渝的遵守,她这辈子想要成道恐怕是难了。
张恒给的只是建议,用与不用还要看华柔自己。
他甚至期待某一天,华柔依靠自己的观察来反驳他,跟他说:“叔祖,您看错人了,赵易不是那样的人。”
他会很欣慰。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道不孤。
......
随后半月。
赵易藏身恒古斋内安心养伤,或许是察言观色,察觉到了张恒对他不是很喜欢,平日里便不在他跟前晃荡了。
张恒也乐得如此。
直到这天,有一青年登门拜访,指名道姓的要见赵易。
“你是恒古斋的老板?”
青年目生双瞳,身后跟着两名老者。
“重瞳子?”
看到他这标志性的打扮,张恒便知道是谁来了。
青年人,也就是白毅,对张恒认出他并不意外,笑道:“我听说,你这里收留了一个特殊客人,能不能让我见见?”
张恒明白他说的是赵易。
白家是秦国内的大贵族,有自己的情报网络。
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