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芯你干什么?人都被你打死了,你还要泼她脏水,你什么意思?大牙,我的大牙,你睁开眼睛看看,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向死去的父母交代啊?”陈老九的媳妇又哭又喊。
陈老九夫妻都已经四十来岁了,一直没有孩子。
所谓长哥当父,长嫂当母,陈老九媳妇就把弟弟陈大牙和妹妹陈翠花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带,很疼陈大牙和陈翠花。
此时见陈大牙被苏芯打死,她非常伤心。
“我干什么?我是要把陈大牙救活,我没打死他,只是把他打晕了。”苏芯把盆放在旁边,对陈老九媳妇说。
苏芯刚说完话,陈大牙就幽幽地醒了过来。
陈老九媳妇悲喜交加,眼泪一下不听话地流出来,边哭边说:“大牙,你没死,太好了,我的大牙没死。苏芯,你怎么这样下得了手?要是大牙醒不过来,我让你陪葬!”
见自己大嫂和苏芯在吵架,陈大牙一脸懵逼,偷偷看了苏芯一眼,目光躲闪。
这一棒,是把陈大牙打怕了,此时见苏芯看着他,他都担心苏芯还要来打他:“苏芯,我不要你做我婆娘了,你别打我,我投降,我……我不惹你了……我疼……”
陈大牙忙举起双手。
有些人,只需一次,就可以把他教训得乖乖的。
比如现在的陈大牙,被苏芯一棍子就打怕了。
见到苏芯,他内心就有阴影。
“苏芯,我家大牙不就喜欢你怎么了?你不同意做他婆娘你好好说,把他往死里打,像话吗?走大牙,我们回家,过段时间嫂子给你找个比苏芯漂亮的,苏芯太凶了,不适合做你婆娘。”陈老九媳妇把陈大牙拉起来,狠狠地愣了苏芯一眼,也不管还有两桶水放在路上,扶着陈大牙慢慢走回去了。
刘云飞摸摸自己的肩膀,笑着对苏芯说:“苏芯,你这些东西先放我家去吧。卫生室不能住了,这段时间,你也去我家住。哎哟,我这肩膀。”
看着刘云飞痛苦的样子,苏芯忙走到刘云飞身边,关心地问:“云飞哥,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刘云飞搂开肩膀上的衣服,苏芯看见刚才被陈大牙扁担打到的地方紫了一大块。
“云飞哥,走吧,先回去,我给你上药,你看,都紫了,陈大牙这私儿,竟然下这么重的手。”苏芯从搬出来的那些东西中找了个急救箱,推着刘云飞的背向刘云飞家走去。
回到家里,苏芯给刘云飞上了药,刘爱国和刘云飞一起把苏芯卫生室的药全部搬到刘云飞家里。
虽然刘云飞家屋子里全是水,药搬进来后只能暂时放在凳子和桌子上;但如果不把药搬进屋里,再被雨淋坏了就没法用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月亮还没出来,虽然漫天密密麻麻的星星,但整个宇宙还是黑漆漆一片。
虽然是公历7月15日,但这一年润六月,今天是农历前六月二十,月亮要深夜才能出来。
大高原的天气就这样,下午才下了一场暴雨,现在天空又没有云彩了,变化真快。
点上一盏煤油灯,在煤油灯下吃过晚饭,刘云飞听到屋外陈翠花的声音:“苏芯,你出来一下。”
在这个没有电的小山村,煤油灯是人们晚上照明的工具。
在皮匠弯村,每家都会自己做煤油灯。
他们是用一个墨水瓶装上煤油,用棉花扭成灯芯,用牙膏皮把灯芯裹住,再弄一块牙膏皮从中间抠个洞,平放在墨水瓶上,把用牙膏皮裹着的灯芯穿过平放在墨水瓶上的牙膏皮,一头放在墨水瓶外,一头放在墨水瓶里蘸着煤油,点燃墨水瓶外的灯芯,就可以照明。
如果时间长了,上面的灯芯烧缩进去之后,就用针尖挑一下,灯就会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