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飞的话还没说完,张春花一口水喷出来,慢慢睁开眼睛,不停地咳嗽了好一阵。
苏芯终于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满脸汗水滴滴嗒嗒地滴在草席上。
学医的人,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她的职责,何况苏芯还是皮家湾村的村医。
张春花的目光呆滞了一会,见自己躺在一张草席上,这么多人围在自己身边,还有旁边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她感觉自己懵得不行。
慢慢地,他好像记起了什么?目光在人群里到处寻找。
当她目光落到陈村长陈老九身上的时候,眼神一变,充满无限痛苦。
此时,刘云飞看见陈村长的眼神和张春花的眼神对视了一下,慢慢低下头,好像在躲避着什么。
难道张春花跳河与陈村长有关?
村子里到处传得沸沸扬扬,说陈村长和张春花有一腿,难道是真的?
张春花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努力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哇的一声哭了。
大家都莫名其妙。
愣了半天,张春花母亲终于反应过来,快速地跪在苏芯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苏芯,苏医生,神医,真是神医呀!我家春花都已经死了,你竟然能把他救活,你真是神医。你的大恩大德,我张家记下了!”
苏芯忙一把将张春花母亲拉起来:“阿姨,你别这样,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其实苏芯应该告诉张春花的母亲张春花根本就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正因为她没有这么说,除了刘云飞,所有人都认为苏芯真是个神医。
张春花哭了一阵,终于慢慢平息下来。
她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像下了莫大的决心似的,嘴唇都被她咬出血了。
“陈老九,你他妈根本不是人,你是畜生!你怎么就这样下得了手?你好狠心啊!”张春花吼着,眼泪又像断线的珠子流出来。
这下,更把周围的人弄懵了。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射向陈村长,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疑问。
见张春花一直在哭,大家实在忍不住了。
张二嫂走到张春花旁边,蹲下身,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问:“春花,究竟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嫂子!”
张春花用食指颤抖地着陈老九:“他吗的,陈老九杀人,而且是一尸两命,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就被他杀死了。”
什么?孩子?
所有人更懵了。
听到张春花这话,她母亲一下抓住她的肩膀说:“春花,怎么回事?你说什么一尸两命?说清楚点。”
“我怀了陈老九的孩子,他今天把我骗到河边,完事了把我推到河里,他想要杀人灭口!这个天杀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陈老九,我要和你拼命!”张春花大哭大闹起来。
听了张春花的话,在座的所有人嘴巴都张得大大的,一脸不相信地看着陈村长。
“春花,你说什么呢?是你掉到河里,我发现后把你拉上来的好不好?我怎么会推你到河里呢?还有,谁说你怀了我的孩子?你别污蔑我好吗?”陈老九慌了。
“陈老九,到现在你还推卸责任,你是不是男人?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推责任,我这辈子不会放过你!”张春花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陈老九的眼神和张春花的眼神对视了一下,忙缩了回来,不敢再看张春花。
张春花父亲提着一根毛儿斗,用力吸了一口,把烟锅巴磕在地上,抡起烟杆,狠狠地向陈老九的头上砸去。
毛儿斗,就是农村老人抽旱烟的一种烟干,大概1米5左右。
这个年代,一般都是有点身份的人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