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姜名尚,别号飞熊,教主算是我师祖爷了。”
“辈分这么低?”
黄角大仙心直口快,刚想问姜尚何许人?自家怎么没听说过?
又想起当面问候人家师父,多少有些不好,便生生止住了。
只好转过话题,指着壶中酒道:“这杯中物,便是扫愁帚,最是妙哉,贫道我忘情绝性,被呼为神仙,依旧难忘这一口,哈哈…”
黄角大仙未开创一道前,便有太平清圣之名,这清圣,即酒之别称矣。
刘樵也只好笑道:“仙人好酒,古有所闻,但似道兄这般的,应当世上少有。”
“那可不!说起来,我当年差点就跟十二仙首同门!”
黄角大仙带起几分追忆之色道:“我未成道时,便去拜过元始老儿,祂还亲手为我束发持戒哩…”
这黄角大仙还拜入阐教过??
怪不得一眼看出自己身上玉虚法力。
刘樵愕然道:“那道兄为何?”
“阐教有戒律重重,养炼一口清炁,依我看什么都好,就有一般不对,至少,这酒不能停…”黄角大仙摇摇头,算是侧面解释。
随即啧啧怪笑道:“所以贫道我根本就没持过戒法,趁元始上天讲宴,把那玉虚宫但凡沾点酒气儿的,都给它偷喝个精光,啧啧…”
刘樵心下震惊,这不是闯了泼天大祸嘛,怎么活下来的?
“当时喝醉了,躺麒麟崖上睡觉,还是南极仙翁弄醒我的…我一想,元始老儿回来不得吊起来打我几百鞭?”
“又一想,这事不妙,得赶紧溜…”
似乎知道刘樵好奇,黄角大仙自顾说道:“玉虚学法半年,什么本事都没学到,被我饱饱的喝了一顿酒,就此跑下山去了。”
刘樵心下惊愕,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黄角大仙才好。
别人千辛万苦,想着拜入教主门下。
你倒好,进了玉虚宫半年,白嫖一顿酒,然后就这么溜了?
这大仙…着实有些…有些混账了!
呆了半晌,刘樵才平复心情,苦涩笑道:“道兄你还是豁达,我虽学道,但还未拜过玉虚宫呢…”
“哈哈哈,早晚有这么一天的,我还有好些陈年旧事,倒不提也罢。”黄角大仙微微一笑。
刘樵也摇摇头,望着火炉上咕咕冒气的酒壶,不知该说些什么。
忽而想起黄角大仙之前所言,自开天辟地之今,成仙者寥寥无几,不由有些疑惑。
按刘樵想来,十二仙应该都离成仙不远,可能不久之后,就是玉虚十二“真仙”了。
再远的不说,除了眼前这黄角大仙,疑似已成真仙外。
此前指点自己?灭神幽处士,自称神农座下的青茗子,貌似也是真仙。
有这么多“前车之鉴”“珠玉在前”,怎么能说成仙者寥寥无几呢?
心下疑惑,便问了出来。
黄角大仙听完后,大笑道:“你可知,成仙意味者什么?了道又是何解?”
煮酒论道,正式开始。
想起此前姜尚所言,便回道:“成仙者,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至于了道者,不知,亦未闻。”
“嗯,与天同寿,天寿几何?地寿几何?”黄角大仙不答反问。
“这…”这问题着实难住刘樵,修行才不过数年,如何知道天地寿有多久?
“成仙,又是为何?”大仙继续问道。
刘樵思索半晌,依旧答不上来。
这与真正大神通者论道,高下立判,人家一眼看透本质,自家简直跟不上节奏嘛。
最后只能凭想象,回道:“或许是为了无寿命之忧,无灾劫之难,自在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