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要点开,稍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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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过境,一片狼藉。
韩银忧心忡忡地看着商站仓库,重重地叹了口气,虽然这次预先采取了很多防范措施,但台风的威力确实超出了预计,一些临时存在仓库内尚未运走的物资顿时遭了殃,保守估计造成了大概数千元的损失。
韩银自忖,出了这样的纰漏,邵总经理纵然看在自己鞍前马后多年的份上,不将自己调走撤职,但一顿痛斥是难免的了。而且,怕是还要罚俸数月,年底的将近自然也要泡汤,日后的前程也受到了一定影响,这损失可就大了。
“未受潮的货物赶紧处理一下,重新包装,运往码头船舱。‘勘察加’号修理完毕就要出发了,我已经和船长老林谈妥,他会中途调整一下航线,帮我把这批货运到胶州港。真是晦气,今年的台风怎生就这么猛烈,荷兰人那里损失也不小吧?”韩银问道。
“自是不小。有很多从南阳运来的稻谷,这次受潮不轻。你看荷兰人正在想办法呢,不过无论是就地低价处理还是抓紧时间晾晒,这损失肯定是有的。”一名下属答道:“稻谷、香料、蔗糖什么的,样样损失点,加起来就不是个小数目了。”
韩银一听心里略略有些安慰,终究不是自己一个人倒霉。随后,只见他想了会后,朝左右说道:“走,我们也去市场上,看看能不能将一些受潮的货物处理掉,多少也捞回点损失。这里面有很大一批从宁波运来的布匹,本就是打算在台湾岛销售的,现在受潮颜色出了差池,但降点价,还是有很多荷兰人或原住民购买的。”
随从们一听是这个理,因此便一齐动手,然后用牛车运到了码头附近的集市上。集市附近有一个教堂,是必经之路,大伙经过时,这里正在举行婚礼。婚礼的男方是一名南尼德兰裔小军官,女方则是一名早年来台湾垦荒的汉人移民后裔,一位出身海尔德兰省乡下的神父为他们举行婚礼。
韩银默默看在眼里,没说什么。现在的台湾岛对荷兰人的重要性与日俱增,他们在这儿政府了大量的原住民部落,同时早些年也吸引了不少福建人、广东人和小琉球人过来种地,稻田、甘蔗田的面积很大,同时也收到了大量的包括砂金、鹿皮、樟脑在内的实物税收,早些年就占了东印度公司约六分之一的利润。后来在与东岸人的贸易持续深入之后,台湾岛的殖民地更是重要,如果算上粮食及其他贸易的话,这个岛屿的收入一度占到了荷兰东印度公司全部利润的三分之一,近些年虽然有所下降,但总体维持在20%以上却不成问题。
所以,荷兰人这些年来是施展了各类手段,加强了对这个岛屿的统治力度。
这些手段之中,最普遍的自然是联姻和培养地头蛇代理人了,和他们在东印度群岛所施展的手段没什么两样。岛上如今大概有超过1500名德意志雇佣兵以及数量接近一千的殖民官员、商人、技术人员、教师、宗教人士、航海家及冒险者,这些人基本都是白人,且是男性,因此多年来结婚对象就只有当地的亚洲人了。这从当地政府的档案就能看得出来,在去年(1680年),于热兰遮堡登记结婚的共有195人,其中160人是来自欧洲的白人、10人是印度人、12人是马来人,剩下13人是出生在台湾的当地人。
从这些简单的数据就能看出,台湾岛的欧洲人最主要的结婚对象——或者说唯一的结婚对象——就是当地土人了,既有原住民,也有垦荒的汉人。他们在当地是上流社会,月收入在18盾—300盾之间,远超一般水平,而且在政治上还享有优先权,在竞争力上占据绝对优势是很自然的事情。
与果阿的葡萄牙人类似,他们结婚后,妻子、儿女很显然都将信仰新教,尤其是那会文明水平较低的原住民女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