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斩首,头颅扔了一地。无论是附庸军队、土团乡夫还是他们自己人,尽数斩杀,不留一丝情面。甚至有一名武学生溃逃,都被斩了。
如此严刑峻法,换一般军队早兵变了,但赤水军还能稳住,不容易。
河中军士是这些年被夏军的阴影压得喘不过气来,加上精壮被抽了一波又一波,刺头也死了一批又一批,只小规模躁动了一次,很快就被镇压。
玉门军则有一股子蛮劲,他们眼里只有财货,而范河恰恰许下了重赏。赏钱到位,他们不介意拼命。草原上一个不留神就死了,什么也没有,眼下还有发财的机会,完全值得搏一把了。
“梁贼溃了!”山下响起了热烈的欢呼。
范河定睛望去,却见一千蕃骑已经穿插到位, 截住了出城贼兵的后路,四方夹击,将这千人彻底击溃。
突围不成的梁人溃兵跑得满地都是。
有人拼命往黑暗的地方钻。
有人跑着跑着被骑兵追上,砍倒在地。
有人跑不动,干脆跪在地上,弃械投降。
还有人坐在地上大哭:“攻城哪有你们这么攻的?日攻夜攻,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还攻?”
围上来的河中军士面色凄然,数日就攻破洛口仓,震惊各方,但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没人愿意多谈,反正死去的军士不会说话,唉!
玉门军使龙润组织了两千人快速进城。城内其实已经没兵了,他们进去是为了救火。
夏军围城数日,梁人被如此高烈度的攻城战吓破了胆,数日内就死伤千余,眼看着根本等不到援军到来就要全军覆没,不得不下令突围。但突围前,这帮天杀的居然还放了火,试图将城内积存的粮食、干草及其他物资烧毁,不留给夏军。
范河脸色阴郁,他有点想杀俘了,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驱使降兵攻巩县,似乎更好。
“大战方歇,明日休整一天。玉门军扑灭余火后,就地补给器械、物资,明日直接南下,去偃师。”范河下令道。
令骑翻身上马,朝仓城奔去。
洛口仓已克,没必要将所有人都屯于此处。听闻符存审那一路已经派兵南下,范河不打算输给他,故遣玉门军火速逆洛水而上,尝试进攻偃师县。
洛口这边,还剩个巩县!
兵法有云:路遇敌城,须下之或备之。“备”是没法备了,太占用兵力,还是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