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想,正所谓钻牛角尖。
而这种奇怪的被迫害妄想症,往往也会葬送某个集团,历史上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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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在焦虑,但洛阳市井间却充满着快活的空气,百姓普遍感到振奋不已。
他们在心态上已是新朝子民,且多半是新朝的既得利益者,对夏王的每一次胜利都津津乐道,广为传播。
舆论造势,即便你没有刻意去做,但在某种水到渠成的形势下,依然会坚定不移地往前推。
南市这边,各镇进奏官们又聚在一起喝茶,就像定期开例会一般。
这家茶馆几乎已经成了各镇邸官们的包房了,姜知微依然带着他的随从廖焕,坐在角落里,默默聆听者众人的八卦。
“河北打得很激烈啊。”山南西道进奏官诸葛珂笑道:“露布飞捷的骑士一拨接着一拨,最近这段时日,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
清海军进奏官张戒虚笑道:“看来李克用也是不太行了,不过月余时间,就被打得稀里哗啦,丢盔弃甲,丧师失地。”
清海军在广州,离得最远,自认为事不关己,自然很是逍遥。
刘隐自认留后后,出兵攻击其他藩镇,连夺数州,不可一世。尤其是正在闹内讧的宁远军,被打得最惨,静江军内部也不太平,也有内乱的苗头,总之机会很大。
“我说——”黔中进奏官李曜清了清嗓子,道:“若有天变,我等何去何从?”
李曜的意思很明白,一旦邵树德篡位,各藩镇是什么态度?如果继续遵奉唐室,沿用天祐年号,那么进奏院就得裁撤了,他们也得收拾行李回家。
“若真有此事,我怕是要回镇州了。”成德进奏官孙建重叹道:“邢洺磁一下,大军逼至家门口,王帅定然是要战的。”
“夏王有没有可能委任王帅为新朝节度使?”李曜问道。
“可能性不大。”沧景进奏官王法乾说道:“其实成德镇何必那么惊慌呢?夏王若征伐河北,沧景镇怕是更危险。”
说到这里,他苦笑连连。
沧景镇地盘不够大,兵也不够能打,岂非最好捏的软柿子?若他是邵树德,也得先攻灭横海军三州。
“唉!”孙建重叹了口气,无奈摇头:“如今就看魏博能不能撑住了。晋王若能尽快收拾整顿一番,东出河北,攻邢洺磁,那么就还有机会。若不能,万事皆休,怕是挺不了几年了。”
诸葛珂闻言笑道:“李克用怕是不敢了。”
孙建重有些恼诸葛珂的态度,闻言忍不住讥刺了一句:“听闻李茂贞攻龙剑,连连得胜,赵俭大丧师徒,危在旦夕。下一步就是攻打汉中了吧?另者,夏王世子已领兵西行,似要救援赵氏,不知兴元府会如何抉择?我看邵树德会趁机拿下山南西道诸州,不知诸葛氏该如何应对?一着不慎,怕是要走在河北诸镇前头了。”
孙建重这话说得诸葛珂满脸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哈哈,何必伤了和气呢?喝茶喝茶,一会去窑子里耍耍,去去火气。”张戒虚笑着出来打圆场。
众人一听逛窑子,气氛顿时活络了起来。不过很显然,随着天下局势越来越明显,大伙心里都压着事,心境很难回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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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阳宫外,一段段城墙分段施工,进度还是蛮快的。
太子校书柯崇驻足良久,久久不语。
作为名列五老榜的新科进士,出身闽地的柯崇并未去长安抄录典籍,而是被分到了东宫,与太子正字一起,校刊书籍、经史。
这不是他想要的职位。今年六十三岁了,还有几年可拼搏?天子都形同傀儡了,何况太子?
今日千金池畔一场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