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道:“我一个小人物,能误什么事情,许汜,一起,你和东西市的人熟,去找些人去拖铁器,对了,弄十辆手推车;靳允,你也要跟着,不给钱还要东西,太难为人了,乡里乡亲的,你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靳允自己就是濮阳人,何尝不清楚氾嶷说的有理,去水缸里舀了一碗井水喝,死活不回答;许汜站起来摇摇头说:“我先去找人和车,然后在东市的路口等你们。”
许汜不管两人后面怎么商议,顶着太阳,先后去了东市的七家店铺,让他们出人和独轮车;第五家老马杂货铺就是许汜的联络点,趁伙计去外面取独轮车,许汜传出了袁绍要出兵的情报,老马不动声色地点头,然后讪笑着,小心翼翼地把许汜和伙计送出门口。。
等许汜带齐了人和车,一起来到路口的时候,意外地看见袁绍的三公子袁尚和那个从渤海逃来的郭援站在氾嶷两人身边,正和靳允说着什么。袁尚身边的士兵只让许汜一个人过去,袁绍正漫不经心地吩咐氾嶷:“黄金、白银、黄铜干脆一起收了。”
“啊,”氾嶷明显不满,回答说:“兹事体大,要高大人定夺。”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出乎意料的是,袁尚连连点头,看的出,即便袁尚是袁家三公子,他也不想去剥夺表哥高干的权柄,或者说是知道剥夺不了。许汜装做无意地问道:“再安排十辆独轮车?”
氾嶷没有吭声,袁尚恨恨说道:“不急,明天也可以。”
袁尚丢了脸面,和郭援直接走了,从两人那种不满意的背影,看得出来,氾嶷已经在袁三公子的心里了;靳允大笑:“哈哈哈哈,氾嶷,我劝你还是改换门庭,袁尚可不像袁谭与高干那样心胸开阔,你迟早是要落在他手里的。”
靳允的口气并不比氾嶷对袁尚尊重,只不过是背着袁尚说话,大家不伤和气;许汜装成一个和事佬:“靳大人,少说两句,主公雄才大略,才不在乎一个小小的濮阳,到最后这里还是高大人和薛大人说了算,氾大人没事的。”
氾嶷哈哈大笑起来,他早就和在邺城的好友陈宫联系上了,传递了不少情报;陈宫现在是刘辩倚重的谋士,早就说过,不管氾嶷留在濮阳还是去邺城,前途都包在他陈宫身上。
靳允不屑地说:“别装什么名士的风范了,赶紧把铁器收了入库,我请你们去喝酒。”
三位上司站在现场,下面的人动作自然快了许多,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东西两市都给搜了一遍,至少每家每户表面上搜得干干净净,至于各家是不是有地方藏私,从上到下压根没心思追究。许汜带来的十辆独轮车都没有装满,就浩浩荡荡去了仓库,一直到仓库的吏员验收后写了收据,三个人便笑着回到东市。
濮阳城内酒肆众多,随着四周都变成刘辩的地盘,各地来往濮阳的商人也多了不少,酒肆的生意一般都不错;许汜三人来的是武阳酒楼,薛兰在这里面有股份,菜肴的味道也不错,下面人聚会一般都是到这里。只是今天酒楼里的客人似乎特别多,不少人看见三人都是面带冷色。
氾嶷叫来伙计问道:“有阁间吗?”
“有。”伙计一边把三人带上楼,一边小声地说:“东市里谣传,说马上要打仗了。”
伙计和三人都很熟悉,也晓得靳允与氾嶷都是消息灵通的人士,包含了一丝打听消息的心思;靳允倒抽一口冷气,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想到商人们的反应这么快。许汜笑道:“谣言,谣言。”
“对,谣言!”靳允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那个伙计本来还想再说下去,只得悻悻地闭了嘴;进了包厢,氾嶷点了酒菜,伙计先把一小坛酒和四个冷盘送了上来,许汜三人便开始喝了起来。靳允喝了两杯酒说道:“邺城总比濮阳富庶,不知道陈宫那小子过得怎样。”
许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