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塞,正是借此长教训的机会,于是趁机语重心长道:“瞧瞧吧,平时总谆谆告诫你在外切勿莽撞,言辞需谨慎,如今是不是领受教训了?好在聿宫主论年纪论资历皆在你之上,又师出阆风殷掌门,声明赫扬在外,你叫声哥哥也是本分,虚心领受不亏。”
“哦。”娄皋憋了脸,不情不愿。
娄皋闷不吭声,以为方才要看自己的祈合鸟的话题已过,庆幸有失有得,不全是坏事。一个孩子的烦恼就是这么简单,一个孩子的快乐也是同样简单。
娄鹬一眼洞悉,戳穿道:“方才说道让阆风诸位宫主见一见你的祈合之鸟,你便示出一览吧,在阆风的哥哥姐姐面前算不得丢人,反正到了九江烨城的?鼓盟会之时总是要驭禽的,早看晚看都是要看的。正好你一直崇拜的秦宫主也在,诸位都是江湖赫赫威名的杰出之士,没准还能协助你一二,找出修习得法之门窍,让你尽快提升。”
娄鹬没提到秦寰宇之前,娄皋还只是有些抗拒,一听到鹬叔要自己在崇仰多年、时望所归的钦佩对象面前展示祈合鸟儿,娄皋的脸倏地绽白,扭捏起来。
聿沛馠一瞧他这副样子,便心想看来娄皋这小子的鸟儿应是弱小、拿不出手,索性蹲在地上平视着娄皋缓缓摇头,口中“啧啧”发出唏嘘的声音,逼得娄皋露出一副欲哭之相。
秦寰宇适时淡淡道:“人有天分资质高低之分,起点自然不一,只要修习得法,终点亦会不同。”
“真的吗?”听到偶像的鼓励,娄皋眼神殷切地看着秦寰宇,仿佛看到未来能像秦寰宇一般擎天架海、挥斥八荒的自己。
秦寰宇对娄皋的话题并不作答,只是继续淡淡说道:“男人胸怀坦荡,自不会遮遮掩掩,况且,翀陵祈合之鸟对娄氏一族而言绝非武刃兵器,而是相携一生的知己挚友,既是肝胆之交、形影不离,异体同心,又为何会嫌弃彼此出丑狼藉,岂不辱没‘祈合相通’四个字。”
“这......”娄皋幡然悔悟,闷声不响。
聿沛馠戏谑道:“诶呦,真难得秦宫主开口替你讲话,世上能得他赐教一句的人罕有,如今你竟得了二、三、四......足足五句话呢,看来你是你的‘哥哥’叫得亲昵,秦宫主很受用呢,哈哈哈。”
真是只要有聿沛馠的地方,气氛就能够得到调剂,松松紧紧、肃穆松散两相宜。
“好吧......给你们看看......”
娄皋仿照大人的模样,满怀心事的长叹一口粗气,下定了决心。
娄皋微微颔首,躲在脖颈后面的一团浅黄色毛茸茸的东西蠕动一下,冒出头来,盘坐在娄皋头顶的短发里,果然像是草丛里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鸡。鸡毛杂乱,毛色夹杂黑棕之色,和鹬叔肩头的流苏鹬一对比,显得格外毛糙邋遢。
雏鸡眼睛半睁半闭,说不出是刚睡醒,还是将要睡去,总之看起来萎靡不振,无精打采。
聿沛馠蹲在娄皋面前,用一根手指在雏鸡面前晃了晃,小家伙被他吸引,晃动了一下身体想用喙去试探,结果却差点不稳、从娄皋头顶跌落下去。
“这......”
聿沛馠惊异的抿了抿嘴唇,脑中不断合计着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如何既能表达自己的质疑,还能不伤面前这个孩子的自尊心,好歹也是万年翀陵派的承袭人啊......
“你不用说了,总之就是这样。我也不想去参与盟会,只是父亲说此次各派掌门联名请求阆风殷掌门嫡亲之女赴会,所以作为翀陵掌门之子,我自然不能不去。若不是能在盟会之时看见秦大哥,我是一点兴致都没有,去了一定出糗,还不知会被那些外丹门派如何取笑呢。”
“哟,小小年纪,心中倒是有谱门儿清啊。”聿沛馠由衷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