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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清脆凄厉的响声,青髓鞭激扬而出,被狠狠甩在山魈王的浓密裘毛之上,鞭身斜劈下去,将那具血淋淋的身体崩裂开一道口子,顿时鲜血满地,血流如溪。
殷揽月长身玉立,呵斥道:“它都已经死了,你还要作此一举,简直灭绝人性,天理不容!”
“容不容也由不得你来决断!”
姚碧桃轻蔑地笑笑,手里的青髓鞭“吱吱嘎嘎”作响,看起来兴奋不已,像它的主人一样充斥着肃杀之意。
殷揽月和姚碧桃再呈对峙之势,青髓鞭绽放出冷酷无情的光华。
“好了好了,都消消火,为了一只腌臜孽畜,何苦逞勇斗狠。咱们还得往藏名山深处继续去绞杀山魈,莫要于此磨蹭。”
汪翰最擅长息事宁人,拔下玄阳觥的盖子正欲将地下那具血尸的灵魄收入其中,却突然僵滞地呆立住了,他的视线自地面缓缓抬高,手里的玄阳觥“啪”地丢在了地上。
......
汪翰不住地打着寒噤,四肢抖动地如同筛糠,惹得姚碧桃下眼相看,声调尖酸鄙夷道:“你又怎的了?好端端一个大男人,偏偏言同百舌,胆若鼷鼠。”
汪翰听了这话,虽说胆小怕事,却更忍不了姚碧桃的数落,回怼道:“你若想活命,快些闭嘴吧!”
“怎么着,你也想尝尝我的青髓鞭?!”
褚锦心脸色铁青,指着姚碧桃后方说道:“活着,还没死——”
“吓——?!”
姚碧桃的身手敏捷矫健,闻声立刻扭转腰身,青髓鞭便如青蛇飞舞一般扭转翻飞,发出“呼呼”风啸。
这时她方瞧见,刚才倒地的山魈王竟然硬挺挺地站了起来,杀气腾腾地盯着自己,姚碧桃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
却仍傲头傲脑骂道:“你一具残尸败蜕,还敢诈尸吓人!”
褚锦心实在厌恶姚碧桃这刚戾自用的性子,刻薄嘲讽道:“它诈尸?它分明就是被青髓鞭给抽醒的,还不是托了姚二小姐你的福气。”
“褚锦心你——”
山魈王可不会给面前这些人类对嘴对舌的时间,两把尖刀一般的獠牙伸出嘴外,不顾一切朝向距离它最近的姚碧桃搏杀而去。
这至死方休的杀气,姚碧桃亦不禁胆怵,连连倒退几步,躬身避让,深恐遭其咬上一口,身体就会被撕裂成两半。
“鬼东西滚开——!”
说时迟那时快,青髓鞭逶迤着长身破空劈下,带着尖利嘶啸,闪电惊雷一般抽在山魈王的眼睛上,脓血四溅。
腥风醎雨,血流成渠,山魈王已顾不得疼痛,发狂一般面前只有仇恨和杀戮,如瘈狗噬人朝向姚碧桃猛扑过去。
眼见杀身之僵,姚碧桃左窜右闪,扬起青髓鞭当空一划,鞭子立刻如灵蛇一般缠绕住山魈王的长臂,姚碧桃见状,闪身一跃到揽月和娄皋身后。
两手握固鞭柄,将青髓鞭一扯一送,山魈王就改变了方向,朝着毫无防范的揽月和娄皋虎狼扑食般冲了过来。
“姚碧桃你卑鄙——!”
揽月戟指怒目,急忙拉住娄皋逃躲。
眼见山魈王又一次逼近,揽月和娄皋身后响起了陈朞“银河流影”的剑啸声。
银河奔泻,翻搅云水,将山魈王死死锁在其间动弹不得。
山魈王愤怒至极,气力最盛,单凭陈朞一人想要长时间招架绝无可能,滇河剑已经因为躯力过猛而发出嗤嗤轻颤的声响,再若硬碰硬抵挡下去,怕是滇河剑也难逃断裂的命运。
“陈朞——!”
揽月心中火燎一般却莫可奈何,什么“和衷共济”?!看着袖手旁观的汪翰四人,分明是七支八搭的一盘散沙!
计穷途拙,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