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朞叹息一声,收回了滇河剑,急忙屈膝查看:“这应是个寻常人户,只是这症状......”
“让我来——!”
揽月和娄皋已纵身跃下,疾步而来。
“发作仆地,吐沫无知,身若僵像,癫痪筋挛,是乃痫症!”
“可还有救?”
“有,不过时间太紧,我只能解他一时之患。”
揽月探手握拳,轻转手腕,一枚一转丹已捏在掌心,递给秦寰宇先行给泥人喂下,手指又伸进在腰间寻囊里面,仔细一通拨弄。
“凌霄花,甘松,藜芦......有了,石菖蒲!”
各色药籽就地抛下,随着一道月白色光芒闪烁,药籽活了一般钻入土中再破土而出,各自舒展着青藤纤枝摇曳而上,枝叶扶苏,相互间还有些攀比之貌。
揽月也不贪多,各取了一些在手,交由秦寰宇以内里催化成粉末,和着洼里的水继续给那泥人喂下,很快便有了效果。
泥人呼吸停顿了一瞬,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倒气的嘶喘声,再紧跟着一阵咳嗽声后,泥人可以平缓正常的呼吸了,逐渐张开了眼睛。
这回第一眼瞧见的不是鬼怪,也不是寒刃,而是清丽出尘的殷揽月,如临仙境。
脑袋飘忽中,泥人以为自己或是尚在梦中,或是已经殒身丧命,面容竟然有了些许释然,紧张收缩的手脚瘫软在地,疲倦道:“敢问仙子,肖某现在何处?一定是肖某生前积德行善,方能得此恩泽,在死后能来此神霄绛阙,得见仙子一面。”
污泥遮面,但泥人的声音听起来应当年近不惑,揽月破颜苦笑道:“肖大哥,你并未死,只是痫症发作而已,回家后还得多加注意调养。”
“我、我我没死?!”
泥人循声试探着摸向自己的胸膛,温热起伏,正真切切。
他蓦地坐了起来,开始打量四周:“这么说,我是被诸位侠士所救?”
揽月含笑问道:“这里是藏名山,乃仙家历练之所,你为何会闯入此处?”
泥人方以袖擦拭掉面前泥垢,被揽月闻及,脸色一青,开始惊惶四顾。
“没事,没事的。小葵它不会伤人。”
揽月不明所以,以为泥人仍在畏惧青魇飨鬼。
“你是在找那些山魈吧?”陈朞洞幽察微。“山、山魈,都、都都死了......”
一提及山魈二字,泥人亡魂丧胆,浑身抽搐,两只手拼命在脖颈处撕挠,仿佛被无形的绳索套|紧一般窒息,舌根拼命地深处嘴巴。
眼见泥人又要犯起痫症,秦寰宇瞬势起手封住了他的动作,只留给他喘息和说话的机会。
泥人眼眶撑得很开,凸起的眼球惊恐地穿过揽月身侧,望向更深更远的地方,即便被施了封禁术,却止不住他的哆嗦,犹如一只被困的野兽,喉咙里发出哀鸣。
揽月回身看见那处山洞,又看了看脸色不佳的秦寰宇,便知洞内一定发生了毛骨悚然之事,否则绝不会让一个年近不惑的大男人如此彰徨。
“咦?那里有个山洞?我去一探。”
娄皋年少气勇,受了啾啾真身乃枭鸟的鼓舞,不免有些信心振奋,奋武扬起威起来。
“不行,你不要进洞。”
这还是揽月头一遭对娄皋如此厉声喝止。
“为何?”
娄皋难得的兼人之勇,还未有幸施展便被压制下去,还有些委屈不解。
那边泥人就如筛糠一般哆嗦起来,哼唧道:“小侠士,不可进洞啊,断然不可进洞啊......会死的,死无完尸啊......”
泥人的声音幽幽响起,杂着紧张与惊惧,惶惶不安的气氛布满四周,惊起了树梢上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