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般甘甜,又如萤烛般无私,就像润物春雨悄然无声息地滋养着一株株幼苗,永不求回报,纯粹又博大。
在薄凉复杂的人心面前,揽月已经迷茫不知所从,她实在太需要像姏婆这般的精白之爱,让自己相信世上还有纯正无邪的感情。
待情绪稍定,揽月拭干眼泪,重现坚强之容。
她对姏婆说道:“姏婆婆,月儿今日恐怕是要同婆婆道别了,还望婆婆你能照料好自己,期颐长寿,晚景如春。”
姏婆口呿目瞪,急忙询道:“小姐要去何处?要去多久?”
揽月孤立无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阆风山已经容不得我了。”
“这?!”姏婆劳心忉忉,追问道:“既是如此,不妨让老婆子我随小姐同去,也好有个照料。”
“不了,婆婆。月儿前途渺茫,亦无头绪,怕是少不得飘萍浪迹于茫茫人海。更何况师父他老人家一向得过且过,更需要你来照料。”
姏婆的脸蓦地一红,羞涩含混道:“嗨!栾伯阳那个糟老头子怎能同小姐你来相较?他是懒散拖沓,马虎惯了,怎能比的小姐这般娇生惯养。”
揽月明眸温柔,微笑似波,轻轻牵起姏婆的手,亲昵厮语道:“姏婆婆,我师父的脾气的确时常刁钻古怪,但师父他璞玉浑金,最是淳朴善良。这许多年来月儿亲眼见你二人打打闹闹,却又相互爱护,只差点破一层窗户纸,将关系明朗。”
姏婆的脸上突然涨起了一层红晕,扭捏害臊起来,却又觉得颜面上下不了,转而推拒怪责云牙子道:“关系粘滞还不都怨那个糟老头子是个死要面子的,脸薄就活该他受罪!只一味担心他自己体面扫地!”
“姏婆婆,”揽月恳切耐心道:“你听月儿一句,师父他的确是一心存良善的好人,就是羞赧了一点儿。这些年来师父待婆婆你呵护有加,月儿跟在身旁也是有目共睹,婆婆可莫要错过了这份姻缘。”
对于揽月诚挚之言,姏婆深感肺腑,她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小姐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那糟老头子作甚!”
揽月又说道:“缘空缘散缘无形,今世几人真心相伴?婆婆且要珍惜,只有彼此相惜共暖,才不枉负苍天赐予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