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啕道:“哭哭怎么了,反正也留不住你!”
陈朞心中一软,神色温柔逗他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没准何时,便会回来此处查验你这个掌门称职与否。”
陈胥本还在泣不成声,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顷刻间涕泗横流。
他一边擦着,一边反唇相讥道:“人家都是一派的掌门了,谁还要你查验!”
“是呵是呵——”陈朞唇角含笑,宠溺道:“为兄也认为,我陈朞的弟弟必会成为当世之杰,万人生敬。”
陈胥终于咧嘴一笑,桀骜倔强道:“那还用你说——”
陈朞浩气长舒,如释重负道:“好了,既如此,我便可安心而去。”
陈胥一听,连忙急急巴巴问道:“这就走?这么急!”
陈朞豪情致逸,淡然一笑:“我偶尔也想挥霍谈笑,做一回放达不羁之事!”
陈胥骤然一愣,他还从未见过陈朞有今日超逸洒脱之貌,故而顿生错愕之感,好像面前这个兄长陌路又生疏,但见他超然自得的样子,又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陈胥突然站直身体,郑重其事道了一声:“保重!”
他的样子严严翼翼,肃穆而庄重,竟像是在刹那之间由一个孩子成长为了大人。
陈朞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拍了拍弟弟的肩头,会心一笑,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陈胥一言不发地看着兄长的背影渐行渐远,自打阆风殷揽月杳无踪迹的这些年来,兄长的确清减了不少。
他那清瘦的身子周围环绕着一份独有的宁静安逸之气,在空气里慢慢氤开,最终翩然飘散。
回忆起旧时重重,顷刻间,一股不舍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陈胥脚步不受控制地追上前去几步,隔空遥喊道:“哥——你要去何处——”
陈朞未做任何回应,依旧自顾自的前行,似乎没听到一般。
陈胥默然良久,终于还是对着陈朞的背影轻轻挥了挥手,目送着他离开。
......
太皞山的微风轻轻的拽起陈朞的衣角,纵然对叔父陈膡和弟弟陈胥有千般不舍,陈朞仍想坚持自己的决定,去寻找那个能令他的心柔软温暖的她。
陈胥最后的呼喊陈朞并非没有听到,之所以置若罔闻仅仅是因为连陈朞自己也不知道该要去往何处。
虽然眼下并不了解她现在何处,但陈朞坚定的知道,她在何处,他便会去往何处且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