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秦寰宇昂着头,只是略略挪了眼睛用余光向身后瞥去,漠然道:“听闻木樨宫主案牍劳形,刺促不休,怎的还有余力同我在此打趣?”
“嗨——”聿沛馠脸色一沉,愁上眉头:“我知你是在有意阴阳我,我门下的那几个弟子太过争强斗胜,闹得我木樨宫里鸡声鹅斗,闹闹哄哄,吵得我不得安宁。”
秦寰宇淡淡瞥了聿沛馠一眼,冷淡道:“所以,你也是恰好来此处躲清静的?”
聿沛馠咧嘴痴痴一笑:“我若是说来此躲清静,怕是却尘宫主也未必会信啊。”
秦寰宇面无表情,没有半分闲心同他胡拉闲扯:“跟了我多久了?”
聿沛馠梗着脖子,随意指着岑长生方才离去的方向,说道:“也就是那女娃还在尿炕时起吧。我只问一句,你和穆遥兲两个人究竟私自盘算着些什么?为何揽月她分明没死,却偏要立下坟冢昭告天下她的死讯,甚至连咱们师父都被你们瞒哄过去?”
秦寰宇面色冷冷,肃然提醒道:“是穆掌门。”
聿沛馠连忙改口道:“对对对,穆掌门!穆掌门!你瞧瞧我,这些年来都还没彻底改口。”
秦寰宇冷然道:“你乃木樨之掌,如今你门下也是收纳弟子门生的。若你一个为人师父的都不能蹈矩循规,那让弟子们如何范水模山,效仿于你?”
聿沛馠不耐烦地胡乱应和道:“是是是,对对对!是我凡尘蒙心,是我肆意放纵,是我不受管束行了吧?可我这不躲着他们,只在你面前不是?你也休要瞒哄我,那岑长生的长相同揽月一模一样,你还预备继续谎称那女娃不是她吗?”
“的确是她。”
秦寰宇语调凉薄如水,高然又沉静。
聿沛馠锐利的眸子一眯,喉咙跟着一紧,他完全没想到秦寰宇竟然没有半分隐藏的托词,反而甚为意外。
聿沛馠“唰啦”一声展开云影扇,在面前来回扇着风,试图驱赶走二人空气里的不尴不尬。
秦寰宇眸光微冷,转身说道:“我却尘宫里还有穆掌门交托之事未办,便不在此耽搁你去霾散心,先行一步了。”
秦寰宇说罢转身便去,步履绝然。
“等一等!”
聿沛馠两眼紧盯着秦寰宇,面容罕见的严肃郑重。
他收了云影扇用扇端指着秦寰宇下腹方向,语气质问道:“这许多年来,你们究竟隐瞒了什么事情?你下腹的伤口因何而来?殷揽月她又为何在?鼓盟会之后便无缘无故自阆风山消失?师父又为何会安排穆遥兲率阆风弟子去活捉揽月?揽月她又为何宁愿堕丹转生,也不肯重回阆风山?”
秦寰宇昂昂不动,面色冷厉慑人:“你的问题太多了。”
聿沛馠急道:“能不多吗?好歹我们四人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又是同流共源的情分,为何撇下我和姵罗不说,难道我就不值得被信赖吗?”
聿沛馠怒目如火,此言当然是出自本心,但他实则心中怯怯,有些心亏,毕竟聿姵罗从来对揽月的态度大大落落,虚伪妒恨。
秦寰宇停下脚步迎风而立,身躯挺直如松,卓然飘逸。
一阵微风拂过,捎带过他的一缕长发,再添几抹倜傥清泠的气息。
他稍抬眼底轻瞥聿沛馠一眼,面色沉郁道:“如果是她宁愿殒身堕丹,消除一切前世记忆,也要封存起来的秘密,难道你还要执意将她的遗愿打破吗?你希望让她的牺牲付诸东流吗?”
“我——”
聿沛馠神色微顿,心中颤了一记,口齿灵活的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愣然沉默了良久,聿沛馠仍不死心地问道:“既是要为她保守秘密,你又为何月月来此处看她?”
秦寰宇清泠的嗓音再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