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惔勃然大怒,道:“好你个方禄!真没想到世间上竟然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猪狗不如的人!你厚颜无耻地活在世上已经是浪费粮食,如今还胆敢为自己求饶?来人!把方禄押回大牢听候问斩。在砍头之前不准给他饭吃!”秦班头等领命押走方禄。
刘惔起身走到程礼文身边,道:“程大人,你若能厚葬此女子,今日的事,我便帮你圆过去。”
程礼文赶紧跪转刘惔,一边磕头一边道:“多谢刘大人!多谢刘大人!下官一定厚葬小婉!下官一定厚葬小婉!”
刘惔一甩衣袖抬腿就走,似乎不耻与程礼文多待一个瞬间。在坐马车回去的路上,刘惔和王质相对无言。
刘惔看到王质神情落寞,不解地问:“犯人已经抓获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王质道:“我在为之前说方小婉是一个恃宠生娇、脑袋空空的人感到惭愧!她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可惜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是寡情薄义的。不得不令人唏嘘!”
刘惔问:“方小婉不怕我们这些男人,为什么反倒怕程礼文的夫人?”
王质道:“程礼文平日对她有几分宠,程夫人便对她有几分恨,如今她失势,程夫人会怎么对付她,她心里清楚得很!况且,方小婉是一个倔强、骄傲的姑娘,她才不愿意在程夫人面前受辱。”
刘惔感慨道:“王质,你年纪轻轻,居然把这些事情看得如此透彻!”
过了一会,刘惔又问:“既然方小婉一心求死,为何又要说出方禄的藏身之地呢?”
王质道:“方禄还在程府上,她知道我们迟早会找到他的。她已经对她父亲仁至义尽了,她说出来只想求一个体面的死法。”
刘惔回到衙门,口述经过,命录事参军拟好折子,便进宫复命。王质在衙内食堂吃过午饭,来到武吏的休息室等待秦班头安排下午的工作。休息室里的武吏们交头接耳,对他指指点点。
王质知道自己第一天上班就惹人忌妒,招人恨了。试想想,其他武吏五更天就起床集合,挨家挨户搜捕犯人,他王质作为一个新人来得最晚啥事也没干。武吏都去包围程府,他却和刘大人同乘马车外出办事。王质笑笑,心想:要是换了我,我也会有诸多怨言。
王质不想惹事,就走到墙边角落的一条板凳上坐着,环抱双臂闭目养神。最终,还是有一个没管住嘴巴的人气势汹汹地走到王质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是叫王质吧?”
王质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来人,道:“是的!”
那人斥道:“你算老几啊?我们天没亮就回来干得累死累活的。你倒好,一个新人啥事不干,还跟着刘大人坐马车到处晃悠。”
王质微笑道:“兄台请勿动怒!我只是刚好瞎猫碰上死耗子赶了这个巧,众位兄台都出去办事了,当时衙堂里只有我一个武吏在,刘大人便叫我帮忙做事了。下次再有这等好差事,我一定留给兄台!”
那人得意地笑道:“好吧,算你识趣!还有,这是我平时坐的位置。”
王质并不想和他计较,站起身很有风度地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那人一屁股坐下,抬起头脸带挑衅的看着王质。
王质自觉无趣,踱步走出休息室,关门前听到那人用不屑地语气问:“你们说,这个新人这么怂是怎么进来的?”休息室内的武吏一起附和着,开始对王质冷嘲热讽。
王质信步来到建威府内训练武吏的操场,看到操场上有一排箭靶,一时技痒,便在这里独自练起飞刀,连续投掷了两把皆中红心。
忽闻身后一个声音道:“好漂亮一手飞刀!”
王质扭头一看,原来是秦班头,遂笑道:“谢谢秦班头夸奖!”
秦班头道:“原来你有这手绝技,难怪你不领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