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蝶振翅飞了起来,转了一圈,变成了蚀云兽原体的模样,重新落回了秦晚的指尖。
“你说,你们妖族这个报恩的传统到底是哪儿来的。你根本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人们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恩情不也是这样吗,你这么做,要我再怎么还你?”
蚀云兽在秦晚的指尖上摇了摇头,又振翅在秦晚身边飞了两圈,便因支撑它的法力不足,消失在了半空中。
秦晚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她此时真希望自己真能觉醒什么神族血脉,或许那样就能有足够的力量改变现状。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腹部一紧,那感觉让她微微不适。
接着,秦晚感到不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她慢慢扶着墙走回房间里,勉力让自己趟回床上,希望腹中不适的感觉缓和。她轻抚着自己的腹部,深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过了一会儿,不适感慢慢消失,秦晚才缓缓呼了一口气。
九个月,腹中的孩子已经足月,随时就要出生。
宁亦不在这里,身边无人可信赖。秦晚心中慌乱,唯有祈求孩子再等等,不要这么急着出世。孩子在她腹中,她尚且能够用身体保护他,如果他一但降生,秦晚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
邶陵城外的攻击一日比一日猛烈,穹顶上的结界已经可以看到裂纹。偶尔巨大的震动让王宫的建筑也开始颤抖,偶尔还会有粉尘和碎屑落于地面。
每一次妖皇的军队发动攻击,邶陵城内就会一片混乱,侍女们开始当着秦晚的面讨论她腹中的孩子为何还不出生,仿佛这个孩子就是这座城池地救世主一般。
越是这样,秦晚越是害怕。
她此时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像是要抢她的孩子一般。
秦晚整日将自己反锁在屋内,没有他的允许,不让任何人踏入她的房间半步。
她甚至想过自己可以忍痛生下孩子,再带着孩子翻过阳台逃走。
但逃又能逃到哪里去,离开这座城市,她分分钟就会被外面妖皇的部队抓捕。可不逃离,这些蚀云族全都在期盼着祭祀她的孩子。
又过了几日,蚀云庚的结界开始缩小,邶陵城里的百姓也开始纷纷涌入王宫内躲避。
秦晚看着那些蹲坐在宫殿屋檐下,怀里抱着呜呜哭泣的孩子的蚀云族女性,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她们。
这时,流云殿外有蚀云部族高声喊道:“为什么不刨开那女人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献祭给王!这样大家不就都得救了!”
而这时,越来越多的蚀云族开始支持那人的说法:“对啊!为什么非得等到她生,直接生剖了她不就行了!”
“反正那婴儿已经足月!剖出来给王,王就能得到更强大的身体,我们就能得救了!”
说着,蚀云族人渐渐站了起来,开始向流云殿聚集,拥挤,带着愤怒和守卫开始理论,争吵,推搡……
秦晚在窗帘后默默看着这一切。
浑身血液倒流,她蜷缩在墙角,此时她感觉自己既救不了自己,又救不了孩子。
她将目光落在手腕上的血玉手镯之上。
或许只有秦河和储映寒还能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