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湿透的何苗心下一惊快步走了过去,“何苗,你这是冒雨跑回来的?你怎么不等雨停了或者是找个地方躲躲雨也行啊,你这样会生病的,快过来坐下。”
沈良珺倒了一杯热茶塞进何苗的手中,又赶紧找干毛巾给何苗擦头发。
“你这样不行得赶紧去换身衣服。”沈良珺又拉着何苗起来,可是何苗坐着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沈良珺察觉何苗神色不对,看了四周发现没有带回来的丝线,“何苗,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没有将丝线带回来?”
“丝线……”
何苗这才发觉手中的丝线不见了,起身跑到门口打开门就要冲出去。
“何苗!”沈良珺快步追来拉住何苗,却见门口放着的一个红漆托盘,托盘里放的正是丝线。
沈良珺将托盘端起,看向院子四周,茫茫雨夜,没有一个人。
“何苗,这究竟是怎么、”
沈良珺转身却见何苗失魂落魄地走进隔间中,将隔门关上。
“是怎么回事……”沈良珺望着托盘里的丝线喃喃自语。
庵房。
盛瑾疾步走进,伸手解开眼带就甩在红漆桌子上,吓得依靠在床榻旁睡着的小库子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连滚带爬地到盛瑾身边。
“陛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您不是带伞了吗,为什么还会被淋湿?”
小库子快步走到柜子旁取出一套衣服出来,“陛下,奴才这就给您准备热汤……”
“不用了,将甫微给朕叫来!”盛瑾心中一肚子的怒气,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暴起。
小库子见此不敢多语,应承下来便快步退了出去。
“甫大人,您进去之后可一定要劝陛下将衣服换了,这湿衣服穿在身上会得风湿的,更何况还是这个天气里,陛下的身子可受不了……”
甫微走了一路,小库子就念叨一路。
来到庵房门口,小库子才噤了声不敢言语。
甫微见此,站立门口拱手道:“陛下,甫微求见。”
“进来!”
男人语气凌厉,尽显怒意。
甫微微怔,推门走了进去。
小库子站在门口,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
“黄河发大水灾情严重,百姓流离失所,为什么不告诉朕!”
盛瑾将手中的折子扔到地上,“传上来的折子全捡好听的写,难民实情一点都没有!你的人呢?为什么你的人也一点消息都没有!”
甫微将折子捡起,心思重重,“陛下,并非下面的官员有意隐瞒,而是传上来的折子根本就到不了御前,全被太尉给截了下去。”
“鲍和东,又是他!”盛瑾怒极,“这件事情摄政王有没有参与?”
“臣得到的消息是太尉瞒着王爷所做,不过黄河发大水这么大的事情,王爷怎么可能不知道?换句话来说,没有王爷的放权,太尉又哪里来的胆子。”甫微冷笑又充满无奈。
眼下的朝廷不在陛下手中,出了事情陛下也只能有心无力。
盛瑾拳头攥的紧,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可见,“所以你就当朕是病秧子,什么事情都不跟朕说?若朕今日不问,你还打算瞒朕多久?”
甫微跪地,“臣有罪。”
“你是有罪,如果那些难民因为朕而颠沛流离,朕是罪人,你更是!”盛瑾怒吼,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
甫微跪地不语。
他能明白陛下现在的怒气,更能明白陛下心中的愤懑,可是只有大权收回,陛下才能励精图治,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你回苏州老家那一个月真的就是回苏州老家吗?”
甫微闻言只好从袖中掏出叠好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