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自然而然了,甚至没有表白过。”乔树自嘲,“从舍友到男朋友,他对我的态度从来没变过,我常常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舍友还是男朋友。”
他希望程识恋爱后至少能有一点为他改变的地方,很可惜没有。乔树找了四年都不知道自己跟普通舍友有什么区别,好像如果当初住在隔壁的是另一个人,程识也会因为“使用顺手”而跟他谈恋爱。
“我近水楼台,但并不特殊,所以分手也很平淡。”
乔树顿了一下,道:“我跟着程识也跟陆总见过几次。有你的地方,陆总的行为总是出乎我们意料。”
一个80分的男友,不管你再贪心,一分都不会多得,贪心的人会慢慢绝望。一个零分却总是在改进的男友,进步到100分也只是时间问题。
陆擒估计还是那种,你一段时间不理,他会自己想通进步的优秀青年。
裴容:“这是你所言的改变?”
乔树:“是的。”
机场广播通知检票,裴容和乔树前往检票口,他捏紧了机票,第一次犹疑起来。
他没有带胎心监护仪,如果再次突发绞痛,他该苍白着脸告诉空乘,他是阑尾炎还是怀孕了?
他要是也七个月八个月就早产,闻医生能不能及时赶到给他做手术?
一旦知会某种可能性,人便变得懦弱起来。
情绪波动会引起腹痛,至少今天坐飞机是不明智的。
裴容想起了自己的郊外养老大别墅,不如去那里躺一躺,按计划养老。
裴容将登机牌交给工作人员,滴了一声,证明他可以顺利通过。
裴容取回票根,看着上面预计十二小时的飞行时间,抿了下唇。
“抱歉,我突然有些不舒服。”
……
裴容安排了外卖小哥当替身,照常住酒店,自己从保镖眼皮子底下溜走,他都到了别墅睡了一觉,外卖小哥似乎还没有被发现。
若是他在飞机上,手机关机一闭眼一睁眼就过去了,此刻他手机开着机,一天都没有电话打进来,便觉得陆总还挺生气的。
约摸到了被发现逃跑的时间,裴容关了机,捡起被子,继续睡觉。
另一头,酒店。
陆擒满面霜寒地看着裴容离开酒店的监控录像。
裴容的助理有他的航空账号,瑟瑟发抖地告诉陆擒:“裴先生买了去M国的机票,一小时前已经落地了。”
陆擒沉默地听着,机械地重复拨打裴容的电话。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一遍,再一遍……
他看着监控显示器第三遍自动播放裴容的逃跑身影,气得想出拳把它砸碎。
可是……谁让他没有早点联系裴容呢?
如果他早两个小时发现电话打不通,就能派人在M国机场拦截裴容了。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哪怕冻结资产,只会让羊跑得更快。
陆擒想起农场的绵羊逃避剪羊毛失踪,几年后因为受不了羊毛太多太重主动回来。
世上确实有这样的好事,但是陆擒不敢把裴容比作绵羊,他已经意识到裴容并不温顺的性格,也知道恐怕没有任何事情能驱使裴容主动回来。
父母都不在了,事业也不要了,无牵无挂一身轻。
想找人还得考虑不能逼得太紧,弄出鱼死网破的结局。
陆擒站起来,面色沉得滴水,投资那么多亿建围栏而不是草原,他活该。
前期勘测没做好、在建围栏这件事上出了大力的高秘书苦不堪言,陆总好像没提找人,但他还想再抢救一下。
趁还没被流放,高衾利用关系去查M国机场的出口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