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雷从掌柜口中得知,一共有一百八十名西夏探子,其中二十四人在骡马行,其余二十几人分布在白川酒楼和塞北皮货铺,然后一百人则分布在城内三座院子里。
今晚他们将在白川酒楼聚集,夺取东城门,更重要是,这些西夏探子手中只有短剑,兵器都存放在骡马行内。
呼延雷见对方只有短剑,立刻判断出对方就是西夏探子,他大吼一声,“杀——”
百名宋军手执长矛盾牌向对方杀去,西夏探子手中只有短剑,他们躲无可躲,挥剑向对方杀去。
两支队伍在大街上激战起来。
大街上的激战惊动了守卫东城门的数十名州兵,但没有人敢上前,他们心里都有数,贸然上前过问只会引火烧身。
激战没有延续多长时间,双方实力悬殊太大,西夏探子固然是精锐,但宋军斥候同样是精锐,兵器的巨大差距使西夏探子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
很快西夏探子被杀得节节败退,尸横遍地,一百五十余人已经被杀死八九十人。
李伏定见势不妙,大喊一声,“撤退!”
他率领剩下的数十人仓惶向西门方向奔逃,但跑不到十几步,忽然从斜刺里杀出一支军队,截断了他们的退路,蹲在地上一起放弩箭,弩箭密如疾雨般射向黑衣西夏探子。
一些箭矢穿过人群,射向后面的宋军斥候,宋军斥候连忙举盾抵挡。
这一轮弩箭将西夏探子射杀了大半,只剩下七八人,李伏定也身中七八箭,当场惨死。
呼延雷率领宋军斥候一拥而上,将剩下的七八人包围斩杀。
“你们是什么人?”呼延雷高声问道。
虽然这支军队帮了大忙,但呼延雷还是有些疑惑不定。
“呼延将军,是我们的人!”李子恒身穿盔甲笑着走出来。
原来是李家的两百庄丁,看起来和宋军没有区别,比州兵的装备强多了,人人带弩。
“是李衙内,多谢!多谢!”
李子恒走上前歉然笑道:“庄丁没有经历过实战,都很紧张,我看你们都带着盾牌才下令放箭,没有伤着弟兄们吧!”
“还好!”
呼延雷理解了,西夏探子很凶悍,这些庄丁还真不一定挡得住,若被对方抢了兵器,必然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呼延雷又道:“李衙内命令完全正确,现在我要去县衙,李衙内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
李子恒点点头,这也是他父亲的意思,州兵是本城子弟,吴善是吴家长子,可以免职缴械,但最好不要有杀戮。
“我跟随呼延将军一起去,我会劝他们投降!”
“我们也希望不流血!”
数百名士兵小跑着向县衙奔去。
.........
暮色中,一支千余人军队正急急向陇西县的东北方向行军,队伍中还跟着数百头骡驴,驮负着布匹和铜钱。
这支军队正是从陇西县撤离的一千伪齐军,他们有两条路可以撤回关中,一条路是走东北方向,横穿秦州前往德顺州,最后从平凉府进入泾源道,或者走六盘关进入泾源道。
另一条路是沿着渭河走直线,一直走到凤翔府,但走渭河线要穿越陇山,唯一能走的路则必须经过成纪县,对一千伪齐军而言太危险了。
穿过秦州的东北官道主要经过鸡川县,走百里不到就进入德顺州,那边还有给养,相对成纪县要安全得多。
这支伪齐军当然选择了相对安全东北线,但东北线也有一个严重的隐患,就是容易遭遇从甘泉堡过来的宋军。
当然,甘泉堡是从另外一条官道过来,位于他们目前所走这条路的北面,但谁不知道宋军会不会兵分两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