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杀来,部分西军将领里应外合,献了剑门关,而将军只有两万军队,挡不住陈庆十余万大军,不得不撤出巴蜀!”
郦琼点点头,“问题是......我往哪里撤退?”
“自然是从三峡道撤离,金州道比较艰险,不好走!”
郦琼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当即喝令道:“擂鼓聚将!”
郦琼命令士兵携带十天的干粮,连夜向三峡道方向撤离。
他一路约束军纪,秋毫无犯,陈庆大军也没有为难他,一支骑兵跟随他的军队,一直将他礼送出了三峡道。
陈庆随即下令大规模抓捕害民士兵,两天内抓捕了四千余人,缴获了大批抢掠的财富,其中将七百五十余名犯下杀人罪行以及参与奸淫妇女的士兵公开处斩,其余士兵全部送去矿山,罚采矿五年赎罪。
陈庆严惩犯罪士兵,受到了川北各种百姓的热烈欢迎,治安为之一新,再也没有扰民之事出现。
陈庆随即率领大军继续向成都府进发.......
岷江眉州段,一直由七百余艘大船组成的船队正浩浩荡荡向南而行,这支船队都是两千石大货船,一部分是巴蜀本土船只,一部分是从荆州方向调拨而来,船队是顺水南下,又拉开了船帆,速度颇快。
每艘大船上都插着三角官旗,意味着这支船队是官船,沿途其他船只都纷纷避让。
为首大船船头站着一名六十余岁的官员,身材中等,长得又黑又瘦,但精神很好,此人叫做赵开,官任川陕都转运使,张浚极为赏识他,正是在他的运筹之下,四川源源不断的钱粮才能运到汉中,支援西军抗金。
陈庆之所以选择在十月中旬动手,也和这个赵开有关系,他接到李迥的消息,赵开正在调集船只,准备将去年的部分税赋运送去临安。
四川各地一年的盐茶糖酒马税大概有三百万贯,再加上户税、田税、免役钱等等,加起来有五百万贯,当然还有别收入,主要田宅租金收入,还有官商运营收入等等,一年也有百万贯之多。
而这一次要运送去临安的是去年全年的三百万贯盐茶糖酒税,本来赵开准备再晚几天出发,可听说陈庆大军进了巴蜀,惊得他不敢再多呆一天,提前十天出发了。
“大官人!”船老大忽然大喊道。
赵开转过身,“什么事?”
“你听!”
赵开凝神细听,隐隐听见北方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阴沉沉的,看不到有下雨的迹象。
“是要下雨了吗?”
船老大脸色有些变了,他见多识广,知道这是什么生意,“大官人,这是骑兵在奔跑,你没有听出来吗?”
赵开蓦地瞪大眼睛,急忙跑到船尾向北方望去,这时他隐隐看见北方天空变红了,赵开脸色大变,那是尘土飞扬。
“能不能加快速度?”
赵开心急如焚,这一定是陈庆军队追来了。
“大官人,现在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渐渐的,远处出现了黑线,越来越近,马蹄声也越来越响,尘土漫天飞舞,将天空染成了红黄之色。
赵开要绝望了,巴蜀没有骑兵,这肯定是陈庆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他眼前,约有五六千人,‘呜——’号角声吹响,骑兵放慢了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
为首大将正是高定,他奉陈庆之令来追赶船队,务必将船队带回成都。
高定在岸边高喊道:“都转运使,请立刻将船队靠岸,否则我们要拦江了。”
拦江要么用船只堵死航道,要么用铁链横在江上,船队只能乖乖停下,其实这还算不错的,赵开望着数千骑兵在张弓搭箭,他只得长叹一声,“船队靠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