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周文,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来到了南京,难道真的是急于见到自己的爱人和急于报仇,就连家里一大堆战后的善后事情都不管不顾了吗?
其实,这其中还另有原因。
佣兵团从多伦离开的时间是5月2日,由于佣兵团几乎人人都会骑马,几战下来,缴获的战马又有近两千匹,加上又走的是相对平坦的公路,所以到了5月3日的下午就抵达了张家口。
在张家口,周文就没有过多停留,谢绝了张家口地方政府和驻军的款待,连夜就乘上阎大帅早就征集好的火车,沿着同蒲铁路就一路回到了山西太原。
当然,到了太原已经是5月5日清晨的事了,而大帅则是亲自率领绥靖公署的一群高官到车站迎接。在隆重的迎接仪式后,刚坐上大帅的轿车,还来不及喘口气的周文就接过大帅递上来的一封电文。
周文一看电文,是让自己在三天内赶到南京述职的命令,落款居然是校长侍从室。而且电报是直接发给绥靖公署,也有让绥靖公署敦促周文尽快启程的意思。
这有些不合常理啊!
按说要他去南京述职,只需要军委会直接发命令就是了。
虽然中央党部教导总队是隶属于中央党部,但最终还是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统一管辖下,军官和士兵都要造册登记,名义上还是要接受军委会的命令。
当然,以周文现在半独立的地位,听不听就是两说了。
说白了,现在的佣兵团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听调不听宣的小军阀。
但侍从室发来的电报就等于是校长亲自下的命令,而且是直接将命令发到太原绥靖公署,这就有些蹊跷了。
教导总队好像也不受绥靖公署的统辖呀,校长这是几个意思?
看着周文有些惊疑的眼神,大帅幸灾乐祸地呵呵笑了起来。
“呵呵呵……难得见到你这个小王八蛋也会有这种狐疑的表情,害怕了吧?”
周文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道:“小侄刚从九死一生的战场上回来,大帅您就幸灾乐祸的说风凉话,至于么?”
大帅可不管,依然乐呵呵地笑着,并不急于给周文解答,想看看这小子自己能不能悟过来。
周文靠在座椅的后背上,闭目沉吟了一会,突然睁开眼睛,双目放出了一丝精光说道:“小侄猜想,校长此举恐怕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拉拢褒奖,一个是亲自出面调解我和孔家的冲突。”
说到这里,他继续顺着思路道:“至于将电文直接发给绥靖公署,必是已经跟您老已经摆明了利弊,要您老督促我尽快启程,小侄儿猜想,校长必然还有一封直接给您老的电报。”
“呵呵,你小子就是聪明,大体情况也就是这样。”大帅在夸赞周文的同时,心里也颇有几分得意。
像佣兵团这等战力的部队,就是那位校长也是自认把控不住。他下的命令,这位匪性难改的小土匪可不一定就会严格遵从。
而且从以往的历史来看,周文这人表面亲和温顺,心里却是个手段狠辣、杀伐决断的主,报仇更是从不隔夜。
校长其实就是担心周文表面答应,但却是以各种借口推诿拖延,弄不好就会悄悄下狠手报复。
万一真把孔家的人,特别是孔系的直亲给杀了,后面可就不好收尾了。
那就等于逼着校长去跟周文翻脸。
要是一般的军阀部队,以中央军现在的实力,说收拾也就收拾了。
但是这支中央党部教导总队么,可就难办了。
先不说这个小土匪现在是在北方大军阀山西王的地盘上,自己鞭长莫及。
即使是能够调集大军围剿,也难以保证就能将这支强悍得超出想象的部队不漏一人的全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