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有佛,有寺庙,中原有寺庙,却无佛,寺庙易见,真佛难寻。
在岩门镇这个原属于西域的疆域上,遭遇到了和尚的袭杀,这件事奇怪也不奇怪,对于每一个失去家园的人来说,任何的外来者都是入侵者,复仇是必然的,没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是,下达这个袭杀命令的人,却不是西域人,而是中原人。
西域是否真的有真佛,暂且不知,但是,中原肯定是没有,而能拥有并且佩戴二等佛珠的人,除了南陀山的人之外,在南陀山之外,几乎不可能存在,在中原更是不可能。
根据法海自己说,这次袭杀许一凡的三百人当中,大部分都是佛门信徒,而且是狂热的佛门信徒,不然,他们也不敢,更不会在这个距离三十万大军如此之近的地方动手,不管行动成功与否,他们都很难脱身,就算能脱身,估计也是极少数人。
剩下的一部分人,有来自北蛮的,也有来自南夷的,这些人据说也是佛门信徒,但是,是不是真的,这个时候很难说,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被袭杀的人满头雾水,负责袭杀的人,也满腹疑惑。
夜幕降临,昏黄的火光照映在每个人的脸上,一股诡异而凝重的气氛在众人之间蔓延着。
许一凡拿着佛珠看了很久,想了很久,也没有相处过所以然,于是,他选择了放弃,而是开始思考其他的事情来,因为眼下还有一个更重要,更棘手的问题需要处理。
瘟疫!
原本许一凡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死了这么多人,西征军来的人应该不止这点人才对,来的人应该不单单有秦之豹一个人才对,而之所以来的只有秦之豹,那是因为康城的瘟疫情况比许一凡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
西北寒苦,很多长期生活,或者就是本地的将士,他们对这边的气候环境早已经习惯了,可是,对于那些从中原还要其他地方抽调上来的将士,那就很难熬了。
出征之前的三十万大军,他们被殷元魁操练了大半年,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西北这边恶劣的环境,但是,这三十万大军,现如今剩下的也就二十来万而已,剩下的人都战死沙场了,而新补充上来的兵源,不管是作战能力,还是适应能力,和前面这些将士比起来,差了很多。
打仗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操练这些将士,而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尽管双方暂时停战了,可是,这边天寒地冻的,想要操练将士,更是不太可能,虽然殷元魁选择了这么做,却也收效甚微。
尽管在双方作战的时候,殷元魁采取的是老卒带新兵,可是,新兵毕竟是新兵,在战场厮杀的时候,还是因为各种原因,或恐惧,或害怕,或者其他的原因,出现了不少的伤亡。
当然了,这也是很正常的情况,长期作战,并且经验丰富的老卒有,但是不可能那么多,到了战场上,刀剑无眼,管你老卒新兵,一个不小心就死翘翘了,而新兵没有太多丰富的经验,死的往往是最快的,也是最多的。
死人不可怕,可怕是很多人在受伤之后,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了病痛当中,尤其是在瘟-疫-爆-发之后,这种情况加剧的厉害。
真正让秦之豹他们这些将领担忧的,除了瘟疫带来的伤亡之外,更重要的是军心。
在这小半个月的时间里,因为瘟疫而死去的将士,比过去三个月战死的将士还多,军营当中,每天都是痛苦的哀嚎,随时随地都有人死去,然后被抬出去,就地掩埋。
往往最让人害怕和恐惧的,不是战场上的厮杀,而是那种未知的恐惧,尤其是那些好不容易活着走下沙场的负伤战士,在瘟疫到来之前,他们是最先感染,也是最先倒下的一批人,也是最先死去的一批人,这种强烈的心理落差,岂能让人不感到恐惧呢。
不单单他们感到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