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妍仍然笑着看她，眉梢轻扬，语含不屑地反问道：“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女儿呢？因为她并没有将硫酸泼到我脸上？”
杨凤华脸色僵硬：“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颜心妍一脸悠然地继续说道：“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况且，秦雨玲以前，仗着她这个躁狂症，横行肆意，嚣张跋扈。那现在，为了这个躁狂症，进医院治疗一下，也是应该的呀！毕竟，这得了病，不治疗，怎么行？
怎么？难道，她不想彻底摆脱‘精神病患者’这个称谓吗？她乐意别人说她是个精神病么？还是说——她一直乐在其中，巴不得她的这个躁狂症一直不治好？这样——她以后便能继续这样横行肆意下去。是这样吗？”
说到最后这话时，颜心妍细细长长的狐狸眼轻轻一眯，语气，也陡然变得危险了起来。
听到这里，杨凤华不敢出声了，她的额头，也开始渗出了冷汗。
是！她的女儿，的确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将她的躁狂症彻底治好！
因为，她觉得，有了这个躁狂症以后，她做任何事，都变得更加随心所欲了起来！
看不惯的人，就直接动手！
反正她有躁狂症，有精神病！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所以——就算打了别人，又怎么样呢？大不了赔点钱嘛！
她倒也是有分寸的，不会踩过界，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但是——
这些话，这些阴暗的想法，又怎么能说出来呢！
杨凤华咬了咬唇，再问道：“那，那……那雨玲她，她什么时候能从静安精神病院里出来呢？”
颜心妍笑道：“该出来的时候，自然就能出来了。”
杨凤华脸色一变。
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该出来的时候？
那究竟要在里面待多长的时间，才是该出来的时候呢？！
杨凤华咬了咬唇，脸色有些铁青地看着颜心妍：“颜小姐，这……这是不是，是不是也太狠了些？”
“狠？”颜心妍挑眉：“你女儿病得这么严重，短时间内，当然无法出院了。总得确保她的病，是真的全好了，才能把她放出来吧！你说对不对？”
杨凤华没有再说话，她深吸了好长一口气后，再问颜心妍：“那我……我能去看她吗？！”
“当然——不能了。”颜心妍笑道。
杨凤华语气生硬地道：“颜小姐，不用做得这么绝吧？”
颜心妍轻哂：“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把事情做绝！”
说完这话以后，她再微抬着下巴，一脸居高临下地觑着杨凤华。
事已至此，杨凤华心里也清楚，这件事，已然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颜心妍摆明了就是要她女儿付出代价！
所以，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哀求，都是无济于事的。她绝对不会松口！
这般想着，杨凤华咬紧了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好！这次，我认了！”
……
从餐厅出来，回到车里的杨凤华，她的脸色，非常难看！
她恨！她恨啊！！
她的女儿！她最宝贝的女儿，就这么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里。
还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从那里面出来！
也不知道，她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她的雨玲，最怕的，最排斥的，就是去精神病院了！
可现在，还要让她每天待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她的雨玲，一定会崩溃的。
只要一想到这些，杨凤华就觉得自己的内心在滴血……
可是……可是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