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嘴一撇:“她一个村妇能认识哪家夫人?别是你眼花了乱说。”
江沅那个丑样子,正常人见了她都要绕着走好吧?
人家大家夫人见了她能让她进门才怪。
“我可没眼花,看的真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钱氏眸光一动,扯着江月秀的手:“你可看清是在县里哪个地了?”
“在祥南街,叫小肥猪肉铺!”
钱氏低头,默念了几句,然后转身走了。
江月秀眼里有过一抹精光,江沅过上好日子了。
凭什么?
钱氏回到了屋子里,打开床头的一个柜子。
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木盒子上海上了一把锁。
她拿了钥匙打开,从里面数了一吊钱。
又觉得一吊钱太多了,顺下来了点。
“老婆子,你这是干什么?”
“明天去县城一趟。”
“没事去县里干什么?”江老爷子正在洗脚,靠着椅子,半眯着眼睛。
“去找江沅!”
“找她干嘛?没的晦气。”江老爷子睁开眼,没好气的道。
“晦气?哼,她现在在县城混的可好了,开了肉铺,赚了不少钱。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呢!”
“真的假的?”江老爷子觉得钱氏说大话。
“月秀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江老爷子无意识的搓了搓脚,半晌才道:“那你去找她做什么?她和我们分家,已经没关系了。”
“什么没关系?我们江家养了她那么多年,她就以分家来回报我们啊?”
对这一点,钱氏就非常的不甘心。
江沅在他们家的时候,白吃白喝了那么多年,跟个大爷似的,家里的活,几乎没干过。
后来分家了,她倒是出息了。
钱氏怎么能忍?
“分家的时候,可是说的清楚的,已经两清了……”
“两清?怎么两清?她分家什么都不要,那也是应该的,本来就不是她的东西,她凭什么要?”
在钱氏心里,他们把江沅养了那么大,江沅就是欠他们的。
这会子有钱了,自然要回报他们!
江老爷子又沉默了一会,没有接钱氏的话茬。
“我们家现在这日子可不好过,过了年,大海去府试的钱还没着落呢。她现在有钱了,可不得孝敬孝敬我们?”
“要是大海考中了,她还沾光呢!”
江老爷子把脚擦干净,擦脚布随手扔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躺进了被窝。
“睡觉。”
钱氏轻哼了一声,端了洗脚水出去。
——
翌日,傅九刚到学院,就发现学院里的氛围不对。
学院里面,聚集了不少的官兵。
“傅兄。”
杜昌文对他招了招手。
“怎么了?”
“死人了。”
“谁?”
“张显。死在了藏书阁里,今天藏书阁老赵开门的时候发现的。”
正说着,那边仵作就已经检查完了尸体。
“死者死于后脑勺的重击,死亡时间在昨日酉时到戌时。现场混乱,死亡地点,就在藏书阁。”
“酉时到戌时?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下学了啊。”
“是啊,只能是住在学院里的人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