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保都难了,还给多送来一个,这是要她命?还是来送人头?
“娧丫头!你装都不装一下。”裴谚嘟嚷着。
她抬头瞧瞧月色,都快进入下半夜了,还装?
裴谚懂得意思,风凉的说:“要不咱明早说?”
“信不信等会秋姑姑回来,她很乐意送你回去。”
“......”这扎实的恐吓啊!扎实得裴谚一脸哀戚。
颜娧又一个偏头看他忍着不笑。“说么?”
“祖母都让我带了两人份的骨醉来,说两个小哥哥就交给你了。”
这真打算让她当奶母子?
“怎么早不给晚不给,偏要这时候给骨醉?”颜娧脸都垮了。
“祖母说,正好!”
“......”
这是坑到底了就是。
想哭呢!找到人的感动已然烟消云散了。
“再说说,黎家这是怎么回事?一丁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跟我说说这百年世家怎么存活下来?简直传奇了!”
“这个不用祖母说,我也知道,黎家不是没有自保能力,而是没人动得了。”
“什么叫没人动得了?”颜娧嘴角抽了抽。
“黎家家主世代有一枚浮石令,名为浮石却有千斤重,家主归天后,浮山令会自行归位到浮石堂,黎家子孙都能进浮石堂争取成为家主的机会,家主到不了浮石堂取令,就无法号令世家。”
“这不是告诉我,这五十年黎家都是靠朝廷俸禄过活,没半点油水吧?”
裴谚点头。
颜娧觉着这白眼都能翻到天边去了。“还有呢?”
“黎家世代与山门交好,但是这五十年不交好。”
“因为出了一个皇后,一个太后?”颜娧听完知道关窍何在了。
裴谚点点头。
“就非得到等快搞死人才伸手?”
裴谚又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如果没有娧丫头,这世代依然没有相交。”
瞧瞧我们娧丫头!多重要的存在!
颜娧听得只想晕死,坑啊!这群故步自封的老先生、老太太们。
“所以?现在是?”
“祖母说,这是帮助朋友的朋友不算犯戒。”
颜娧头疼扶额,好个朋友的朋友,这是明摆着钻漏洞!
“现在两兄弟一起骨醉是让他们阋墙?”颜娧尾音都高了也别想!
深吸了好几口气,颜娧才理出思绪来后,只能苦笑问。
“我想问问,老夫人硬过几次?”
“二次!”裴谚记得可清楚了,这两次都在这三年内,就为了想救黎家兄弟。
“行了!不用说。”知道姊妹们努力过,她也就释怀了。
“那大皇子还想招惹你?”颜娧突然思及初识时。
“那是!要不是我晕得快,都不知道挺尸上哪了。”
不行!
跟这熊孩子问话,真的都分分钟想揍人呢!
“所以我现在就是一座联系黎家与寄乐山的桥。”这是颜娧最后的结论。
裴谚慎重的颔首。
日后他们见面理由只能因为她,山上那陨铁是有病吗?
这么的让人头疼的规矩,也能发威与限制?
或者该怪寄乐山祖上,没事写个家规来绑死后代子孙?
这真想不破不立也难呢!
夜深了,颜娧理完思绪也倦了,深思了许久,突然怔了下,起身瞄了裴谚几眼。
一手托着下颔,一手靠在石桌上,手指在桌上敲着弹琴般的节奏。
“裴谚,你既然已然知晓,我是你祖母的旧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