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问错人了?谁会取这名字?
颜娧为这名子连眉梢都抽了抽,撇头问:“你确定不是耍我?”
他举起小短手发誓道:“我耍谁也不敢耍小婶婶。”
颜娧因他惊恐发誓的神色笑了。
“小婶婶不更衣嘛?”承熙极少穿皇袍本就随时可以离宫,不禁凝眉低头看着颜娧方才断开母后缠握的襦裙。
月白裈的纤细小腿、罗袜、绣鞋,时不时若隐若现,小婶婶衣容不整出门,他会不会被小叔父打死?
“别闹!我还有月白裈!只破了一小角又没多大问题,冷了些而已。”颜娧拉了拉三色三层渐层襦裙。
不到一刻钟,蹑手蹑脚出去的承惜回来,气喘吁吁紧张道:“嫂嫂,好了。”
“出发。”颜娧明快下令。
她带着一大一小,偷偷摸摸避过明哨暗卫,从处理秽物北宫门离开。
......
半个时辰后,仨来到东市大街,停驻在人潮络绎不绝的梅珍堡门前,颜娧二话不说抱起了承熙,叮嘱承惜跟紧了。
荼白护墙环绕铁力木造建而成的三层大院,墨色垂檐巍峨,各层楼台雕栏勾勒,各显风华,阶下护檐几位小厮热络协助招呼来客停驻。
缓缓拾着几十阶苍青石阶,踏上加高半层楼梅珍堡正门,朱红雕栏环护,门口引路知客也凑近招呼。
知客双手恭谨交握在腹前,细声探问道,“客官可曾到过梅珍堡?”
承惜单刀直入问道:“本日可有兰花种?”
梅珍堡她也来了不下几十次,屡次仅仅到第二层便败光积蓄回家,开业至今十年多还没机会爬到第三层。
知客瞟了眼仨衣着打扮应非俗人,拉起浅笑问道:“不知客官喜欢何种兰花?”
承惜正想直接说了花名,被颜娧不着痕迹拦下。
直接报了花名,不等着被敲冤大头了?
颜娧回应了可人浅笑问道:“可否劳烦引我们看看?”
“客官请!”知客恭敬揽请。
福身谢礼后,仨随着知客带着避过一波又一波的人潮,又上了第二次阶梯,到达二层的晴雨轩。
轩阁以红檀木雕琢了兰草隔屏,穿过隔屏,偌大,映入眼帘的便是数个方桌、圆桌、月牙桌,摆设了不种姿态的各色兰花,未免花香交杂,冬日里仍开着支摘窗保持室内气流通畅。
颜娧一一看过了姿态优雅的蝴蝶兰、石斛兰、文心兰、墨兰、春兰,单单不见他们想要的素冠荷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