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打算把人抬哪去?似乎又是一路往城外去啊!
瞧着老者一脸忧心,颜娧不由得勾着浅笑轻声安慰道:“栾怡性子是野了些,不过怎么说也是官宦世家,恭喜容家主。”
“她...她...”容静指着俩人消失的方向,被一口一个恭喜,吓得话也讲不清楚,活到这把岁数头一回无话说。
他在意的又岂是身份问题?一个藏了害人之心的弄蛊人,能入得了容家?
“容家主这是看不上这个孙媳?”颜娧轻凝柳眉,抿了抿唇瓣道,“栾怡也不是想娶就能娶的呢!”
“呃——”容静怔了怔,难不成按着容家在岛上的身份地位,还能被一个小丫头挑捡了不成?
“不过,我真有个问题想问问容家主……”她眸光尽是怀疑地回望老者,在老者眼里得允许方问道,“百兽园南下之事,我们只是放出消息并没有确切方向,容家主如何得知?”
“兽军为维持野性,定会遵循自然必然留下狩猎踪迹,探子从兽军离开蓟山开始追踪,唯一无法确认的只有晓兽军为何离开?”容静本就没打算隐瞒直接了当应答。
“难不成留下等南楚灭园?”颜娧真没想到行踪这么早泄漏。
所幸容家只是追踪而非与东越有所勾结,否则哪还有机会相见?
“南楚真胆敢进犯百兽园?”容静错愕问道。
如此说来,求贤一说真是外人瞧不出蹊跷的迷天大谎。
“犯了,仗打完了,骨灰也发还了。”颜娧也简单直白。
容静:……
楚越两国积极寻找神国遗物,致力笼络神国遗属,他又何尝不知?
即便暗探回报也仅是雾里看花,真正知晓内情之人又有多少?
不过是四国又翻篇的过往而已。
再次讶然无言的凝望面前娇俏可人,温柔得似乎能掐出水来的小姑娘。
眼底毫不掩饰的飒爽利落,难道蓟山恶战她也参与其中?
如若她认了裴家,认了清家,认了扶家,为何单单不愿认回相容两家?
心中千言万语想问也不知从何问起,容静不由得心里困顿难过。
难道先祖所犯之事,到了她手上不愿原谅?
凝望相家门前开始整理门面的小厮们,颜娧唇际勾勒了抹意味深远的浅笑,轻声问道:“容家主觉着我为何而来?”
容静被问倒在她的沉着漠然里,藏在温婉面容底下的一丝凛冽,借着唇际冷笑沁得他背脊发凉,无奈应道:“老夫不知深浅了。”
“当天谕不再是天谕,是否仍需要神后再临?”颜娧静静窥望相府门前动向,说得再自然不过,听得容静又是一阵心惊。
东越近年盛传神后再临已不是新鲜事,从她口中不咸不淡的问出来又是另一番滋味。
自靖王返回晓夷城,哪还有什么民生疾苦之事无法解决?
近来天谕所预测之事几乎泰半被证实为虚,为此奕王拼命破坏雨田城机关,梁王竭尽全力寻找神国遗物,为的不就是想实践天谕所言?
同样的问题他又该作何答复?
没等老者作答,颜娧瞟了眼正要进门的管事问道:“你觉着我该不该替栾怡走进去?”
“姑娘为何要以身犯险?”容静不赞成蹙地起白眉。
“璩琏母子要是有个万一,相扶两家必然决裂,难道容家主乐见?”
她虽然不是很想淌浑水,也不忍见璩琏有什么万一,既然栾怡会来此处,相府必定掌握了解降之法。
如若能够不需运用回春灵力,她会断然选择以寻常之法解套,非到必要绝不叫岛上任何人得知万晓存在。
在容静的认知里已摆脱不了神后身份,再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