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该清楚借何人之手送信。”
璩琏淡定的神色说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使得她愣了愣,迟疑问道:“当真如此?”
“我不想又身边人手无声无息的被取代。”
发话者神色未变,倒是闻言者那双稚气不减的眼眸逐渐放大,心里有股暖流缓缓上涌,眉眼里有绽着感动的欣喜,如同孩子得了心爱之物般雀跃问道:“妳仍愿意护我平安?”
“愿意。”璩琏眼底明锐之色未因气色衰弱而减,倚着软枕轻抚着孕肚,温柔浅笑里尽是即将成为人母的喜悦,琢磨许久该怎么称呼颜娧,最后还是随了小丫头的称谓,细声说道,“我相信阿娧更愿意知晓,谁送的信息,谁换的人手。”
她身边也并非无人照应,为何会被不着痕迹的换掉侍婢,期间谁动的手,谁安排的人虽已明了,然而藏在背后的那些暗爪应该仍然不知。
如若能够借机揪出那些隐伏深处那些不同心之人,不光是保护她俩的安危,也是保护尊上的安危。
栾怡无法相信刚醒之人,竟已能筹谋划策周身事物,一双杏眼毫不遮掩地绽放崇拜眸光睇着璩琏,握着瘦弱纤手钦服说道:“我就知道阿娧身边之人,全都是三头六臂的高手。”
“加上他俩,我还真是三头六臂。”璩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来此处前大夫已告知腹中是双生,虽不知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一切平安,看着隆起的腰腹,心里总是说不出的欢喜。
“真哒?”栾怡先是瞪了双眼,下一瞬便偎在孕肚上,轻抚告罪道,“对不起,我差点害了你们,还好你们娘仨没事,否则都成了千古罪人了。”
璩琏不惧那双绚丽的小手,心里清楚那双斑斓葇荑得花多少功夫,她心里有什么好歹不会等到现在。
虽然养在闺阁诸多讯息来得不是那么方便,然而东越邻近南楚,边境地带两国百姓生活习性多数相同,那双弄蛊人专有的纤手瞒不了人。
尊上经南楚而来,按着那身霞姿月韵的风雅少年扮相,如若连她也另眼香看了番,没惹些桃花也着实不太可能。
是以她紧握着那双小手,勾着淡雅浅笑说道:“去吧!醒来有段时间了,想来该有人等急了。”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珠,为这一握又几乎溃堤,打从栾怡不顾父亲反对坚持练蛊,有多少人见她这双手就怕?
疼她入骨的父亲终究没忍住她隔三差五的央求,靠关系找来宫里嬷嬷来教导蛊术,自炼就这双彩手连父亲也极少再碰触她。
本以为会受到诸多谩骂,如今一个苛责也没有,惩罚也是形式上,没有兄姊的她碰上这双温暖善意的手,心里颇多眷念啊!
忍着哽咽频频颔首,在温柔的眸光注视下离开仍弥漫着淡淡腥气的厢房。
掩上门扉,抵在长花窗上,还没来得急调整情绪,便见几人落坐在厢房前庭院里,眸光各自在她身上流连一番后,又各自转回续上话题。
抿了抿唇瓣,穿过廊道来到庭前石桌,容惟见着来人立即离座一言不发地躲到祖父身后,看似让座实则担心又得罪了人。
瞟了眼在座所有人,栾怡凝着秀眉,终归过不去地掬起相汯递来的茶盏一饮而尽,看着几人都不发话心里更是酸涩,努了努唇瓣颤颤说道:
“你们几个邪魔歪道,心思一点儿纯良也找不着,分明...分明...就是打算利用我的愧疚,给你们办事儿!”
颜娧挑了挑柳眉,继续喝啜饮着几经冲泡仍带着岩骨花香的水金龟,全然没有否认的打算,兀自说道:“茶汤岩韵怡人,真有梅花香气,相家主破费了。”
“小妹儿喜欢最要紧。”相汯配合说道。
能顺利解除璩琏之事,他已想上祠堂烧几日高香了,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