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再纳个普通姬妾便罢,然而这般珍视到完全尊重女方意愿的,发生在那神秘的姑娘身上,愣是令王府内的女人全有了危机感。
卓馨掌控了梁王府内务多年,这时要是纳个年轻的正妃,她这辈子还有盼头?是以她定会想尽办法想知道书房内究竟何人,偏偏什么消息都没有,王爷御用的总管都没能探出消息,这能叫她不紧张?
“世子当真以为有办法混入梁王府?或者世子觉着书房重地任何人都能到得了的?”萧楠似笑非笑地依着乌篷轻笑着,不得不说年纪终究轻了些啊!脾气终归欠缺历练。
承昀凝望着随着夜风轻摆的小舟,泛白指节紧握船桨,虽不愿泄漏过多情绪,仍因船篷内那番话,使得湖面因烛光映出了僵硬的身躯。
卓家托人寻的他,来相见的竟是萧家人,已令他颇为意外,这样看来梁王府内的现况比他理解的更为复杂。
皇城花楹阁的戏秘盒与关着颜娧的戏秘盒全都不知踪影,如今突然跑出个人告知戏秘盒梁王府里,能不叫他怀疑用意?
“这事儿真闹起来谁都不好看,入了梁王府还能完璧归赵啊?”赴约前也稍做了打听,萧楠真的不厚道地笑了。
原来不光是梁王与承家人争一女,前些日子厉煊闹腾了大半个月,仍片寻不着人影的世子侧妃竟也是同一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连卓苒都要费心一救?
“夫人意欲何为?”不得不说承昀的确被这番话给燎了火。
不是他不放心颜娧的自保能力,而是因为太清楚梁王父子什么德性,赴京期间接连而来的事儿,实在令他不得不忧心,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可控之事……
隔着船帘,萧楠把玩着船篷内的烛火,毫不避讳地笑问道:“再过不久便是圣上禅让皇位的日子,世子爷说说,妾要的是什么?”
承昀不由得纳闷了,从厉耀那儿知晓东越皇族已断绝了族系,前朝留下的旁系皇孙,这些年早被奕王有意无意地铲除殆尽,哪还有人可以传承?
萧侧妃说是当年产下死胎后,虽然恩宠不衰,迄今也没再有孕,如今借着卓家来寻他,总不会打算为厉煊谋划皇位?
梁王庶出子嗣不少,也没听说过萧侧妃与哪个孩子较为热络,卓家的内幕如何,他真不感兴趣,现在想不知道也不成了?
“为何愿为卓家鹰犬?”承昀满腔疑惑不解。
外头传言萧侧妃性子一向冷然淡泊,整座府里除了梁王能见到她的笑颜,平时深居简出,少有人能与她一见。
“鹰犬?”萧楠仿佛听到天大笑话般无所顾忌笑了,全然止不住笑的噙着眼泪问道:“难道世子觉着,妾冒著名节有损的风险,夜半三更也要与您一见,只为成为他人鹰犬?”
西尧扬威边境的宣威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萧楠过去虽不曾了解,为了厉煊这几日也是想方设法,多方涉猎关于他的所有事迹。
年少有为的边关大将,能为了守护未过门的妻子,甘心沦落东越作为靖王客卿,这份心性的确少有,然而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西尧上下齐心的放逐世子?
这也令她更为好奇了啊!
如今该怎么让面前男人相信她所言为真?反倒成了最大的难题。
“夫人大可直言。”承昀不愿意多做臆测,虽然娧丫头被关在戏秘盒里,应当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知晓她身陷梁王府里心里还是不怎么舒坦。
“妾希望煊儿能接掌东宫。”萧楠清冷的嗓音缓缓透出船帘。
承昀如墨般的瞳眸一沉,笑声缓缓溢出胸臆,不可置信地问道:“夫人是否委托错了人?”
“妾为孩儿谋得出路,怎么会错?”萧楠清楚想获得他的信任唯有坦白,万般无奈地叹息道,“世子大胆涉足东越,对东越之事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