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东西也只有南楚喜欢,丢了也该是在宫里找,怎就需要发动大军压境索讨蛊母?
正当他愁得不能再愁,等不到救兵的无望之际,一抹颀长挺拔的飘然身影猛地落在眼前,把他吓得差点跌坐在地。
上一回的救兵也是这样出现,这一回也是一个样?
“来...阁下何人?”傅惟终于找回遗失的舌头,深怕失了师门风骨,努力克制打着摆子的双腿。
男人冷傲淡漠的眸光不经意地瞟过正堂,没有奢华的金银玉器,唯有飘散着浅淡酸香味的柳桉木桌椅,朴实得令人不敢相信。
“本世子看着不像你要的神将吗?”承昀薄唇勾着清冷的淡漠,使得秋冬交替的凉意更加料峭。
傅惟被吓得不轻,几次张了嘴了又闭嘴,看着一袭半敞的月白圆领直缀襟口与云袖,以掺了银线的雪白丝线勾勒风痕绕白梅的图样,衬托出他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傲气,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他也不是没见识过拥有这般气势之人,而是这男人不着痕迹的突然出现眼前,是个人都会被吓破胆吧?
讶然无言地捂着胸口,心里不停泛着嘀咕,越过挺拔的身躯眺望外头仍若无其事的门卫,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有人闯入正堂。
上天送来的神将都这么吓人?
“内子提及傅惟爱民如子,不舍得百姓受苦,拥有几个身手极其出色的暗卫能在暗处帮忙打探消息,不知傅同知可有猜到本世子的来意?”
承昀负手于后缓缓信步在正堂各处,清冷嗓音似乎挺满意眼前所见的简朴,淡定的眸光最终落在眼前一脸惊恐的男人身上。
“内...内子?”傅惟脸皮微微一跳,不禁暗自心惊,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圈,他可没印象曾经违背礼法,与有夫之妇有任何勾结啊?
虽然说着是夸赞他的话语,听着话里话外却别有深意的...酸涩,再说了,他怎么可能做此等有辱斯文之事?
“嗯,是内子。”
“敢问阁下的尊夫人?”
男人眼底有不愿遮掩的不悦,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那明显的妒意,坏了他恰似谪仙人的高雅气息,看得不解其意的傅惟嘴角抽了抽。
“不打紧,本世子来索要城南的地势图的,赶紧找来便是。”承昀敛起透着清雅紫檀香气的骨扇,在厚实掌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傅惟:……
那风痕绕白梅的徽印的确在说明此人来自西尧,然而战事紧绷之际,是敌是友还没弄清楚,地势图势能随意给出去的吗?
况且眼前这位世子爷日前才在东越闹过双胞,更在不久闹过死讯,到底有几分真确?
狐疑的眸光偷偷掠过眼前的男人,艰涩地咽了一口唾沫,不知所措地握着云袖底下的拳头,紧张得手心都发了汗。
之前敢与小姑娘拼死一博,那可是有恩师的情谊扛着变故,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要他如何相信?
掌管丰饶富庶的城池,本就该多比别人长点心眼,他嘴里一口一句的本世子,没给他一星半点的安心,就怕若有个万一,致使冀州城腹背受敌,那可不是一句罪该万死能弥补的……
“世子为何非要索讨冀州城地志?”傅惟鼓起勇气迎向那双淡漠的眼眸,事关重大不由得有任何差错。
“内子不希望冀州城受到战乱,更希望这场无谓的争夺能早日结束,另一方面则是感谢傅同知当年不辞艰辛,相助她入楚取得百烈蛊母之恩。”他轻描淡写地诉说颜娧想法,也没忽略傅同知脸上的数度变化的神色。
“等等!”提及相助之恩,傅同知面色一凛,全然不解地抬手制止,“这事可不能乱说,本官曾几何时相助尊夫人入楚夺蛊?”
被扣上这顶帽子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