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就知道王爷这唯一的儿子聪明绝顶,是个百年一遇的难得将才,未曾想耍起嘴皮子,能把人气得内伤……
当年梁王第一次寻求合作,父王没有给出笃定的答桉,反倒偷偷派人跟着梁王使节回了东越深藏多年,只为抹去来处的痕迹,安安静静地沉寂至今。
摄政王知道梁王那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心态,更不可能无条件地信任,在后来看似来为厉煊寻求庇护,实际上也是打着洞悉风尧军的算盘,父王基于礼尚往来,自然不可能少了回礼。
几次潜入神国皇陵的人力耗损,让章棱有了表现的机会,到现在可以站在厉煊面前,都是分不清楚血与泪的汗水交织而来的荣光。
“详细状况我也不清楚,守好冀州城再想法子问清楚。”承昀见差点气得没命的男人,抿了抿薄唇笑笑安慰着。
“这人话还稍微能听。”章棱呼出了积累已久的怨气,不解道,“我总觉得能准确地将我安排到这来,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
这事儿细思极恐,真的越想越不安,就这么恰巧轮到东越下派官员来此,似乎就是故意要将他暴露在煊和帝眼前。
谁会注意到当年的城奕军里的一个小小校尉?
不想不慌,愈想连他也担心到底是谁在背后窥看他们?
“这时机来得真的太巧,不过不得不说是件好事。”承昀原本也忧心傅惟离开之后,冀洲城可能会成为难以控制的隐忧,所幸一切仍如有神助的顺利……
忽地,一道人影窜入颓圮的霜色院墙,快速地来到两人面前跪地恭谨禀报,“主子,曹太后动手了。”
承昀手上的云子不经意地钉紧在棋盘之上,虽然心中诸多不可置信,仍轻轻地挥去来人,“你怎么看?”
“那两母子反目是迟早的问题,否则我俩真要在这下一辈子棋。”章棱看着心爱的实木棋盘被破坏,五脏六腑心疼得都疼了。
承昀神色一凛,眼底有难掩的失望之色,“估计三日内关纬那就有消息回来,你这得做好准备。”
他们都高估了亲情在皇家的影响力,曹太后被恭顺帝冷待了几年,面对许后送来饿大礼,好容易有机会回到权利巅峰,想来是不太可能放弃。
“卑职领命。”章棱怔了怔,勐地挺起腰身,从容自若地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