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后看到小孙儿的那瞬心里自然是欢快的,尤其从厉耀嘴里知道娧丫头如何不顾生死地从南楚入越,再如何从东越逃出生天,听得她那是胆颤心惊,小崽子来得多么不易,她比谁都心疼啊!
娧丫头将小崽子交到西尧,为的是求一个心安,承澈倒好,偏偏带着小崽子进了尧城,甚至不顾安危大剌剌地进了皇城显摆,裴太后在高兴之余当然吃饱撑着打人了!
跟小崽子玩足了瘾,给了见面礼后,母亲那是半点不留情的,就在厉耀的协助下,一路追着他打,直到出宫门为止……
裴太后也是个练家子啊!怎么打怎么准,小崽子一点伤都没受,还乐呵呵地陪着他一路奔离宫门,他这辈子哪受过这样的待遇?
脸都丢到尧城外了啊!
也是这时候小尾巴就没甩掉了,还好厉耀使了小把戏,为他俩拦下了所有的尾巴,否则也没办法顺利来到此地了。
不过此事,也让他确定了赵太后的确与南楚有私,甚至时至今日,手上仅有无实权的太后之位,仍旧有南楚的暗卫为她效力。
如今南楚易主,恭顺帝后被幽禁,顺和帝年幼,朝政把持在曹太后手中,然而历任帝王专属暗卫,从不听从后妃之令,那么探得的消息又会往哪去?
但是,不管消息去哪儿,仍有安排人手留在西尧就不是好事!
盼了那么多年的小崽子,眼下是他们一家子最大的软肋,无论如何都得以他的安危作为优先考虑。
母亲这么大费周章地将他往死里打,说穿了也是做给外人看,嘴里喊着不承认非婚生子女,见面礼给的却比什么都珍贵,真当他以为看不出来吗?
到孙儿这一代,没有凤鸾令作为后盾,开蒙后得稳扎稳打的练武,母亲把他这辈子所练得的内息,借着厉耀的牵丝引毫无保留的给了孙儿啊!
但经此事后,他也更明白母亲的想法了,有了厉耀的陪伴,她是不是西尧的裴太后都不重要了。
再次见到厉耀后,母亲似乎没有任何遗憾了,撑着一口气,似乎只是在等着她想要的结果,那个任何人也说不出口的结果……
「你姑太祖母,似乎是在等着你。」虽然心里极其不愿,承澈也不得不把事实告诉小媳妇,此后真有什么万一,她连自保能力都没了,不能让母亲等继续等下去了。
颜娧轻抚孩子的动作顿了顿,「皇祖母决定好了?」
两翁媳以不同的称呼来看待此事,不管什么身份,说出去都不是件好听的事儿,只不过杖朝之年的两人,已经错过了一辈子,哪还会在意世俗的想法?
承澈如今这样的称呼,似乎也在表达着身为一个儿子的决定,传承之事母亲已经完成了她于国于家的责任,剩下的日子该由她来做决定。
爹没机会疼,娘也不曾爱过的承熙,最近更是日日黏在皇祖母身边,深怕她突然消失般的慎之又慎,那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谁看都心疼。
「她把内息都传给絔儿了。」承澈眸光复杂,他这辈子还能站在这里,全是母亲当初不畏劣势地与北雍谈判才换回一条命,他如何冷静看待母亲迈入戏秘盒之事?
虽然母亲总说她活够了,成功与否于她一点也不在意,然而两王被关入戏秘盒迄今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当真要拿她的性命去赌?
抓起在怀中蹭暖的小崽子,双眼瞪视着那双黑熘熘的大眼,纯真可爱的眸光令人着实分辨不出真伪。
承澈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知道这对母子整的是哪一个?
看着小崽子笑得嘴角滴下了些哈喇子,双手不停在空中挥舞着求抱,颜娧真是又气又好笑,难怪觉得小崽子似乎精实许多,原来是得了太奶奶的内息,以前啃人内息啃成
习惯了?
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