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芳
“有老伴了,至于这么开心?”颜娧说什么也不相信。
方才他们等了快半个时辰,肯定是在棺椁里说了什么,才让厉耀那么开心。
“至于,当然至于。”厉耀抬起头回答后,又趴回棺椁上。
承熙能有太奶奶多陪些日子比谁都高兴,迈开小短腿,一副好奇的样子也跟着凑了过来,“厉先生就别吊我们胃口了?”
厉耀闭上眼,别过脸不理会两人,哼声说道:“不行,有些事儿只能在棺材里说。”做人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答应了裴绚,尊重她的每一个决定,更何况他也答应过友人,即便两人后来因为尹人而有了龃龉,当初醉酒犯下错事的是他,肯留他一条命已算看重两人情面,怎能拿着三个家族的脸面来践踏?
看看东越他养的那票兔崽子,哪个比得上承澈?
光是人品就比不上了啊!再加上他的武艺不凡与军功卓越,西尧也被他们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那些在北方肆虐多年的牧民,也都臣服于他们。
比起东越,西尧更需要承澈来主持大局,东越已有了新的帝王,还是他亲自做下的局迎来的新皇,更不能将人给拉下皇位啊!
因此他妥协了,如今成了虚影,不知还有多久的余生能有裴绚的相伴,都值得了,谁说一定要将一切摊在阳光下才是幸福?
“进过棺材的算吗?”透过千丝引扯了扯厉耀的手臂,颜娧的唇瓣勾着友善的弧度。
厉耀:……差点忘了,她在东越可不止躺过一次棺材,可是秘密还是不能说,是以他挥了挥手着急撇开,“妳的人好端端在这,那算得上,起开,起开!”
“啧啧!”颜娧也跟着甩开了千丝引,羊装不悦地冷哼了声,“见过人过河拆桥的,还是第一次见连鬼影都过河拆桥的。”
被骂得不情愿啊!厉耀坐直了身子,漂浮在棺椁之上,被说得心里那叫一个委屈,面有难色地说道:“话不是这么说,而是有些话只能在棺材里说。”
颜娧嘴角不禁抽了抽:……难不成叫她躺进去说?
“儿媳妇可不能再喊了。”于缨慎重地提醒,虽然能安抚夫婿一辈子,但总不能次次都安抚啊!不行,她经不起承澈一晚上的折腾。
“就这一次,以后都不喊了。”厉耀举起三只手指慎重地指天立誓,“我答应绚儿绝对不捣乱。”
于缨诧异地勐然抬眼:……已经成了绚儿了?
颜娧嘴角抽了抽:……
倒是在旁的承熙只要两个长辈好好的,根本不在意那些称谓,尤其听得殿阁屋嵴上刻意压低的脚步声,面色凝重地扯了扯颜娧的衣袖,紧张地道:“小婶婶,我们现在好像得先处理门外的人。”
甭想也知道母亲又安排了人来探听口风,全想着太奶奶能早日故去,这样才能及早挟持他掌握朝堂。
心里再怎么不愿也无法阻止太奶奶老去的事实,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厉耀的孤注一掷,今天虽然千钧一发差点失去太奶奶,所幸老天卷顾之下还是成了。
只是,母亲怎么可能继续等?只怕一日没见着太奶奶就得翻天了……
颜娧抚着粉嫩的小脸蛋,温暖的大掌透着一股安定的暖意,“不怕,母亲不会让我们有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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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缨:……她听了什么?不是小媳妇来处理?
收到了怀疑的眸光,颜娧眸光里尽是无辜的回望,指了指地上的棺椁,“媳妇儿得把棺椁送出宫,安顿到好才能回来。”
这个安顿到好,叫于缨眉眼不自主地抽了抽,呐呐问道:“什么样子叫安顿到好?”
“想了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