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绍撇了撇嘴,他家姑娘温婉的性子,的确不可能不顾越城百姓,庆幸啊!当时没有一口气断了越城所有的水源,否则指不定姑娘会先骂他一顿也不一定。
“舒师兄,清流灵泉的祭祀就交给你了。”颜娧扬着可人的浅笑央求着,那双晶灿慧黠的眸光,瞅得舒赫半点拒绝也说不出口。
“行,可是自个儿上赶着去,那多丢人!”舒赫抱着拂尘一脸为难地苦笑,他这辈子都是被求着去开坛啊!
“舒师兄放心,求的人定不会拂了你的面子。”承昀眼底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笑意不减地保证。
来此之前,他将巡查各处剩余水量的任务交给了两人,自个儿则先进了宫面见萧太后,结果也的确如他所料。
一再劝戒和帝止战的结果,是她被强迫睡了大半年的光阴,只能趁着夜阑人静之时,听着萧家暗卫给她带来的最新消息,看到他再度来到东越,似乎也明白了儿子的好日子到头了……
不见当初承诺的太平盛世便罢,儿子还执意引战,萧家铁骑快马回返也来不及救回劭城,即便有天神覆体也不可能力挽狂澜。
眼下的东越已经在南境丢了六个城池,日夜不歇往来奔波的铁骑疲累不堪,第一时间上了战场,又被收割了数万人。
按理来说在境外称王,说要清君侧,也该回去诛杀南国皇帝身旁的小人,怎么说也没说就往东越打来了?
听着战事节节退败的消息,已烦躁得食不下咽,偏偏又传来闽江水位日渐干涸,从不枯竭的清流灵泉出水量也日渐减少,不光是儿子慌得日夜难眠,连她也是坐立难安……
都说是儿子将归武山的岁贡交与南国作乱所致,难不成打算这么一路打到越城来?这群人完全不照常理来,人人都怀疑这个南国遗落在外的皇家子嗣,是打算拼博自个儿的江山领土才来称帝?
没多久又传来儿子蓄意破坏四国的和谐,将故意在南楚引战的事儿,接连而来的祸事被揭开,她这个太后的脸面也是挂不住,但是那又能如何?
一切都是儿子不顾劝阻招来的麻烦,又能怪得了谁?
为了水源,儿子日日与户部协调人力、期望工部能解决民生用水问题,一连数日忙得焦头烂额,众人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感受着山边传来的惊人热浪,他们全都认为,应该能有个富含充沛水汽的飓风到来。
结果,满山遍野的花楹都快成了枯树群,也没见老天掉落任何雨丝,城内可用的水源也越来越少,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望,只有即将干涸的闽江迎接他们。
也不知道为何,萧太后就是把承昀看作救兵,直觉定是带着解决之法来的,虽然最后给的方法颇为不解,却也是得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
“你就这样把贫道给卖了?”听完了承昀入宫的琐事,舒赫气笑了。
“唉—舒师兄,那也是您有本事才有办法卖,我说要卖还不见得有人要。”承昀说得那叫一个诚恳动听。
“就是,就是,我还没得卖呢!”莫绍急忙应和着。
解决哭江那事儿,他也是亲眼所见,能将那一万楚军以这种方式送到东越,也真没几人能办到。
“一个个的少给我灌迷汤。”左边站着莫绍,右边坐着承昀,舒赫没得撇头,只能对着颜娧格外讨好地笑问,“小师妹希望怎么修理煊和帝?”
“能修理他?”颜娧喜出望外地笑问道,见师兄毫不犹豫地颔首,心里也跟着乐呵,眸光滴熘地转啊转,挑眉道,“要不师兄帮厉煊一个忙,让他亲自向因她的偏激而殒命的南境将士致歉,师兄觉得如何?”
莫绍在一旁艰涩地咽了口唾沫,一向崇敬神灵的性子,似乎已经看见那些满身疮痍的戍卫了……
“这个法子挺好,刚刚治治他那不敬不信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