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郿不可置信地想扒下脸上的脸皮,却发现早在同时被数道风刃针给击中周身大穴,早就没了气力地趴回地上,只留下一双眼睛看着眼前几人。
直到见到温载墨犹如换了一个人般,褪去泥泞的身躯,身形也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正想起身却被那宫婢给按下。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过去的人,就让他过去了。”颜娧取来了一套内监的衣裳,放上了一枚出宫的令牌,“去吧,去北方。”
噙着泪的男人除了感激,还有满腔的疑问,都因为倪郿在场而问不得,在一旁的男人眼神示意下,恭谨地向着两人行了三个叩拜,收起衣物与令牌,迅速地提气跃上回廊,离开荷花池畔。
扶起一旁力竭的承昀,颜娧意味深长地瞟了眼趴在地上的男人,还真是个不可言喻的好名字……
倪郿啊!真是…你…
算了,不好造口业,想也别想了。
他心知肚明背负着温载墨的面皮会发生什么事,眼下自然比什么都要恐惧,因此不停地想抓挠着脸上的皮囊,却偏偏只是徒劳无功地躺在石砾上挣扎。
自个儿的面皮就掉在一旁,到了明天早上会怎么样,他已经不敢再想……
……
搀扶着承昀来到一处无人的废弃殿阁,关上陈旧不堪的宫门,简单地清理之后,将男人安置在陈旧的床榻上,看着他几度调整内息也不得顺畅,直想骂一句:活该!
这个逞能的男人啊!明明知晓短时间内,不适合再帮温载墨解去潜龙诀,他还是逼着她做了,几乎被掏空了根柢啊!
而且他的气脉所到的几个周身大穴,几乎都淤塞不通,短时间内只能像个不懂武艺的普通人,大概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这个结果,令她纳闷了许久……
方才他借力驭使绵锦剑仍安然无恙,怎么用风刃心法为温载墨调整气脉,他又成了这个样子?
一切真是摸不着头绪的心乱!
有了上回冲坏了他逆脉的教训,根本不敢轻易再为他调整内息,深怕又把他害得昏迷不醒……
看着额际沁着冷汗的男人,似乎愈调息愈糟糕,没来由地甚至呕了一口鲜血,心疼地为他擦拭残留在薄唇旁的血渍。
“都说把人救出去就好,你偏不!”颜娧明知无用,仍是没忍住地念叨了两句,“这下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