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伦克劳肯陷落的消息,对于布宜诺斯艾利斯人的冲击是有限的,或许他们会恐惧,会害怕。
但是他们所面对的更大的问题是征兵队,征兵队在将男人们拉入军队,无论是他们愿不愿意。
每一个阿根廷人都有保卫阿根廷的责任——可是又有多少是阿根廷人呢?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野蛮人正在进攻!
一旦野蛮人攻进布宜诺斯艾利斯,他们每一个人都会被野蛮人杀死,他们的财产会被抢走,他们的女人也会被野蛮人抢走。
官方通过各种渠道告诉他们,野蛮人的入侵就是这样的结果。对此很多人也是深信不疑的,因为过去马普切人的入侵就是这样的结果。
相比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那些城里人,对于身处前方的人来说,她们受到的冲击更加的直接。
“弗兰克,你还活着吗?”
又一次,在睡梦中被醒来时,安娜的脸上带着泪水,起床后,她对着镜子机械地理了理松散的头发,漂亮的脸蛋上充满了绝望。她的心中只剩下对爱人的牵挂。
“上帝保佑,你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在得知特伦克劳肯沦陷之后,她就在为恋人和父亲祈祷着。
就在安娜祈祷着的时候,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声音,她匆匆走出家门,在屋子外面,她听到远处街头有许多声音在大叫大喊,人们的喊叫声时高时低。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她的胸衣箍得太紧了,走上几步就开始气喘了,不过她并没有放慢脚步,前方乱七八糟的喊叫声也愈来愈响了。
终于,来到了路口,安娜看到大街上全是一片纷纷攘攘的景色。人们们惊惶失措地在街上跑来跑去,无人照管的孩子坐在走廊上嚎叫。
街上拥护着满载伤兵的以及堆满行李和家具的马车。一些骑马的男人们从两旁小巷里奔上来,向民防团胡戈的司令部跑去。
在弗朗西斯科的院前,胡亚迪拉着马车站在那里,他瞪着双眼,冲着安娜大声喊道。
“安娜小姐?你还没走呀,我们要动身了。老爷他们正在收拾行李。”
“走,上哪儿?”
“上帝才知道呢,小姐,随便到什么地方。野蛮人马上就要来了,先避开他们最重要……”
什么?
野蛮人就要来了!
这么快?
跑到了教堂前,感觉快要晕倒的安娜停下来喘了口气,她扶住路灯柱,倚着它站在那里,这时一位骑马的军官飞跑而来,于是她灵机一动,站到街中央站着向他挥手。
“啊,先生,停下!请停下来!”
被拦下来的军官勒住马,尽管军官看起来很疲惫,但他还是摘下了头上破旧的军帽。
“小姐。”
“是不是野蛮人就要过来了?”
安娜有点儿紧张的问道。
“是的,小姐,我知道的不多,你知道的,特伦克劳肯已经陷落了,阿尔西纳将军投降了,现在南华的军队,正在朝这边打过来,他们似乎是要进攻布宜诺斯艾利斯……”
“进攻布宜诺斯艾利斯?你确信吗?”
“天知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现在消息很乱,很多地方的民防队都已经崩溃了,现在他们正在全线退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机会逃出来。愿上帝保佑他们!”
军官抓起缰绳,重新戴上帽子,做势就要走。
“先生,你们走了,那我们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小姐,野蛮人的军队就要打过来了,我们根本没有军队抵抗他们……”
“你们走了,把我们留给野蛮人吗?”
“愿上帝保佑你……”
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