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香谢丽舍大道上,没有了往日的宁静,只有一浪盖过一浪的喧嚣,在激昂的马赛曲中。
此时的香谢丽舍大道就像是一个红色的海洋。数以千计的巴黎人聚集在街头,呼喊着他们的口号。
“共和万岁!”
“共和万岁!”
在人们的呐喊声,一队队胸甲骑兵骑着骏马,沿着这条贯穿巴黎的香谢丽舍大道,向前奔腾着。
骏马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如白雾,军盔和胸甲金属装饰在阳光下闪着银光。胸甲骑兵手中的皮鞭挥舞着,抽打在人群的身体上。
街道上的骚动夹杂着怒吼和急促的脚步声,很快高唱歌曲的人们就被驱散了,只留下了满地的狼籍。
路旁的行人纷纷伫足目送这列队伍,彼此窃窃私语。而在人群中,两名穿着马褂,头戴瓜皮帽的东方人,显得分外的另类。
“无君无父,当真是无君无父啊……”
街道上所发生的这一幕,让站在路边刘锡鸿颇有些激动的说道,
“法国之人不思报效君父,尽然行此等无君无父大逆之事,要是于我大清国……”
话到嘴边,刘锡鸿说吞了回来,这里是法国,不是大清,当然不会杀头,更不会诛九族了。
历史在这里发生了一点点改变。
五年前,曾剃头的“天京之围”被李忠王打破后,太平军逆流而上,一路夺安庆、取芜湖,下九江,凭借一艘“铁甲重炮船”掌握长江后,又进据江北,兵临淮河,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
面对天国的威胁,李中堂在北方开始了他的“洋务运动”,步子甚至比另一个世界迈的更大,毕竟,天国的军事威胁是现实。不仅建起了厂矿、修起了铁路,练起了水师。
甚至就连刘锡鸿也被提前几年派遣出洋,出任大清国首任驻北德联邦公使,他从伦敦过来,是要借道去北德联邦递交国书的,嗯,他还兼着驻奥匈、荷兰公使,尽管权责如此之重,但他却不会说外语。
原本借道法国是想考察一下,不曾想刚到巴黎,就碰到了这一幕,这让以大清忠臣自居的刘锡鸿自然大受刺激。
他甚至都无法想象在这个世
。界上居然有像法兰西人这样人心不足蛇吞象的玩意!
没错,些人就是玩意儿,连东西都不如!
“这些法国人,可真是不知好坏,就这几日所见,法国上下政通人和,君明臣廉,百姓不愁吃穿,如此太平盛世,这些法国人非但不知感恩,反倒行此无君无父之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瞧着满地狼藉的大街,刘锡鸿的心情有点儿沉重,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西洋人为什么如此不知好坏,若是大清国的百姓能像法国百姓这样安居乐业,衣食无忧,那百姓们必定感激朝廷的恩德,感激身逢盛世。
可法国这边却是遍地的刁民!
如此刁民遍地,想来其国运必定不昌了!
想到这,刘锡鸿不禁喜上眉稍,心里暗自寻思道。
此时法兰西身陷内乱不止之境,刁民遍地,我大清虽说内有发匪,待到他日发匪平定之后,以我大清良顺之民,不出数年大清国必定中兴,到那时我大清岂不就可以反超法兰西?
如此看来……啊!这法兰西遍地刁民于大清国来说,是大好事啊!
当真是天有眼!
这可真是天佑我大清!
就在刘锡鸿内心窃喜之余,一辆马车从路中驶过,黑色的马车车厢上,红底的华夏式朱雀徽章甚是醒目,在法国看到华夏式徽章,让刘锡鸿的眉头一挑,目中稍显得有点儿诧异。
“刘大人,你看,那就是南华大使馆的马车。”
他身旁名叫严复的少年,恭敬的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