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就知道,迫击炮他娘的就这点……准头不行!”
从泥沼里坐起来的老马把沾满泥步枪用衣袖小心的擦干净,一边擦一边骂道。
“那玩意,要是一个打偏了,可就要咱爷们的命了!”
摔了一身泥的狗蛋则端着步枪,紧张的盯着战壕。
突然,刺耳的军号声从几个方向上扑了过来,印有本连番号的朱雀旗从战壕里举了起来,连排长们举着左轮手枪,在朱雀旗下大声嚷嚷着。
“快,快……”
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听他们在嚷什么,所有人都知道,要出发了。
“弟兄们,跟我来!”
班长扯着喉咙吼了一声,踏上战壕边的木梯,一手扶着梯沿,一手提着步枪,三下两下跳出了战壕,面前是笼罩在硝烟中的巴西军队防线——在持续的炮击与轰炸中,早就被炸的布满弹坑的防线。
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战线上,战士们如同蚂蚁般涌出壕沟,无数的红地朱雀旗在黑色的土地上跳动翻滚,就在这时,班长跑到赵卓昆的身边,踢了他一脚:
“龟儿子,发什么愣,跟在我后面,快。”
所有人都是以散兵队型往前跑,目标就是巴西人的战壕,只要冲到那里,占领了战壕,他们就完全了任务。
两百米的距离,不算远。
在他们的前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坑,许多坑里都积满了雨水。
“轰!轰……”
几乎是在他们刚出战壕的时候,巴西人的迫击炮发话了,炮弹不时在战士们们中间炸开,炸飞的泥水和着碎片在战场上横飞着。
他们的前方巴西人的子弹像雨点似的打来,落在地上打出一道道飞溅的泥柱,几个战士刚冲出十几米就倒下了,举着军旗的旗手身体突然顿了一下,人就倒在了地上。
旗,在旗倒下的瞬间,赵卓昆想到他在新兵营时,长官们说的话,军旗不能倒!军旗飘扬!
旗,旗不能倒,看着倒下的军旗,赵卓昆毫不犹豫的上前捡旗,只是三两步的功夫,他就冲了过去,然后再次举起了朱雀旗——那是他们的战旗。
“杀!”
举着军旗的赵卓昆擎举着军旗,像阵亡的旗手那样回头叫喊,他的神情激动,高举的朱雀旗迎风激荡。
手中举旗他勐然加速,一下子就冲在了全连最前面。
旗手!
是阵亡率最高的战士。
旗手是前锋,必须冲在最前面。
而且旗手还是敌人优先照顾的对象,所有人都知道,旗帜倒下的时候人,敌人的士气也就倒下了。
扭曲变形的战壕里,巴西人的枪品在不断战士们面前发出摄人的闪光,冲在最前面的赵卓昆只觉得子弹嗖嗖地飞过耳边,打在他的面前和脚下。
子弹似乎都在瞄准他,可都在避开他。似乎朱雀旗在保佑他。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胸前一热,就像是有东西穿进他的身体似的,没有痛苦,没有其它的感觉,在它飞出去的时候,只感觉浑身的力气也被它带了出去,人不由自主的就摔倒了下去。
在距离敌人战壕还有三四十米的地方,赵卓昆中弹了,他扑地一下就倒了下去,他没有倒,而是拄着旗杆跪在那里。
他就那样跪在那里,手柱着军旗,就像是不倒的凋像似的,军旗在硝烟中迎风激荡,就在下一瞬间,战士们越过他的身边,朝着巴西人的阵地杀了过去,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战士,再一次举起了军旗,被举起来的军旗在硝烟中继续前进着,天地间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