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旭日的光芒穿透东方天际的鸟鸟薄雾,映照着东澳大利亚海面上。平静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一艘小渔船船长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手上满是拉扯绳索灼伤的焦痕。他坐在船尾的舷缘,手握着烟斗静静地抽着烟,心满意足的他眺望着海面。
汉克朝驾驶区那边瞄了一眼,他的弟弟汤姆正在把油门杆往前推进,加速赶路,而另一名船员在一两米外的地方检查着渔网。他们好像讲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两人不时的大笑着,瞧着他们笑的模样,不用猜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在聊着酒馆里的妓女。这不是一个好事,大家总是会把钱浪费在酒馆的烈酒和妓女的身上。
不过,对于水手们来说,如果没有烈酒和妓女,那么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其实,作为船长的汉克,过去也是这样。
只不过三年前,他买下了这艘100吨拖网渔船后,他开始对人生就有了新的期待。作为船长的他每天需要考虑很多事情——考虑捕多少鱼才够还银行贷款以及给船员们发放薪水,还得考虑修船的开支。
“汉克,你也累了!”
他弟弟喊了他一声,朝他笑了一下,
“下去睡一下吧!”
“嗯。”
汉克一边回答,一边把烟斗里的烟灰磕往船外磕了磕。
“是该睡一下了。”
船身随着波浪缓缓起伏,甲板上的海水四处流窜。就在汉克在床上闭上眼睛,想了眯一会的时候,他听到了弟弟的喊声。
“快看!快看那边!”
汤姆突然叫起来,让汉克知道这下子他也甭用睡了。
“什么东西?”
他大声吆喝着问。
“左艏方向!有一个东西在水里,好像是一条大鱼,足足二三十英尺长。”
“就是一条大鱼而已……”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是汉克接手抓住舵轮,将船身缓缓靠向海上漂流物的右侧。
“这……不是鱼?”
看着海上随波浮沉东西,汉克让弟弟熄火,然后说道。
“用鱼网套住它!”
船长对着他弟弟和船员大声吆喝,
“动作轻一点!用网套住了,再轻轻的拉……”
汽船断断续续拉响汽笛,夹杂着海鸥持续不断的尖锐啼叫,听起来很不协调。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海边特有的交响乐。
此时已经快黄昏了,然而,西方的天际,太阳却依然像团火球。一丝风也没有,空气凝滞潮湿,热得让人受不了。码头后面是石块铺筑的街道,正对着布里斯班港。街道上两侧都是过去二三十年间建起的砖石质楼房,1859年布里斯班成为昆士兰首府后,利益于渔牧业的发展,这座城市得到了很快的发展。
和所有的港口城市一样,在港口附近到处都是酒馆、妓院,这些廉价的酒馆、妓院,不仅吸引着船上的水手,一些普通人也为这里所吸引。
和往日一样,华斯又在酒馆里泡了一下午,他面前桌上摆着一瓶威士忌和一个酒杯。酒杯已经空了,酒还剩下半瓶。望着酒杯和酒瓶,华斯的心里几分得意。有进步。以往每到这个时间,不光酒杯,连酒瓶也是空的。
“……我们捞上来了一个非常神秘的东西,它差不多有两英尺粗,二十英尺长,”
“是一条大鱼吗?”
“它的尾部有一个螺旋桨,你什么时候见过有螺旋桨的鱼吗?”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酒吧柜台上的水手的吹牛声引起了华斯的注意,作为一名记者,他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一个新闻。
“先生,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手拿着一瓶威士忌的华斯,对那个正在吹牛的水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