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烟这反应令楚逸轩稍稍皱了皱眉，他眼里划过一道深思。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忽然想起，若烟听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震惊甚至大过于激动。
这委实不应该。
若说她之前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惊讶或许在所难免，可她之前那句笃定的“不可能”，分明是有足够的证据确定这件事不可能发生。
这就很奇怪了。
他忍不住又瞧了眼拧着眉若有所思的若烟，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那时候他刚重生不久，还不知道李若烟的身体里已经换了芯子，于是对她很是冷漠，而她也总会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举动，看似是讨好他，其实怀有极大的排斥和恶意。
后来影十一跟他说过，皇后娘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给他做过掺了杏仁粉的粥，只是后来被嘉贵妃给换掉了，这样类似的事其实还有很多，不过只是小打小闹，他也没放在心上。
后来有一段时间猜想过，李若烟是不是也重生了，可最后却证实，她并非原来的李若烟。
于是这些事也被他遗忘到脑后。
如今仔细想起来，那时的她，分明对他怀有极大的恶意，甚至是想他死的。
她并非李若烟，这仇恨委实来的莫名其妙。
如今想想，处处都是疑点。
想不出个所以然，若烟于是不再纠结，暗自把疑惑埋在心里，她抬眸，正好对上楚逸轩深沉复杂的眼眸，不由怔了一下，开口有些结巴，“你，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怪吓人的。
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朕？”
乍一听到他这莫名的语调，以及话里的内容，若烟惊了一下，难不成她身份暴露了？
不对啊。
她怀疑楚逸轩在诈她，毕竟她瞒着他的事可多了，他要是真知道点什么，还会用这种不确定的语气试探她吗？
想是这么想，心里到底有些慌，不过若烟脸皮厚，表面稳如老狗，故作诧异地瞪大了眼，“不是吧，我就多看了眼那楼里的美男，这都被你发现了？！”
……
楚逸轩脸一黑，眸光阴恻恻的，勾了勾唇角，“去青楼看美男，挺不错。”
阴阳怪气的嘲讽，就挺吓人。
若烟：……
不过比起让他再继续试探，若烟宁愿被他多嘲讽几次。
这人实在太精了！
她刚刚就一会儿的功夫没来得及做好表情管理，就被他察觉到异常，要是被他追着多问几次，那还不老底都被揭了？
若烟用插科打诨的方式打消了他试探的心思。
瞧见她松了口气的模样，楚逸轩慢悠悠撤回那充满压迫性的视线，她身上的秘密，或许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也不急，总有一天，狐狸尾巴会露出来。
他有的是耐心。
若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她有些愁。
李若烟那边应该很快会再有动作，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又盯上了她的项上人头，楚逸轩这厮好像也看出了点什么。
不来一个都不来，一来全都上。
她总觉得这身马甲披不了多久了。
如今的处境，看似平静，实则四处潜伏着危机。
生活不易，烟烟叹气。
嘉贵妃和秀莲单独在里面谈论了许久，出来的时候两人的眼睛都很红，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嘉贵妃平静的眼底隐匿着一股杀意，若烟瞧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她要替程清报仇。
而秀莲，似乎是终于说出了心中藏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