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没有回头。
见他不语,绣春想了想,组织着语言,试图安慰这位至高无上的帝王。
是的,安慰,毕竟在今天之前,她从来不觉得陛下居然也需要人安慰!
如果有人在她面前这样说,她指定把人打的爹娘都不认识!
“属下跟在娘娘身边的日子很长,对娘娘的了解,甚至不比牡丹少。”
说句不好听的,可能牡丹都没她了解皇后娘娘,毕竟她可是完整地参与了娘娘的成长期,从小奶娃到少女的蜕变。
这话她不敢在牡丹面前说,那小肚鸡肠的臭婆娘知道了怕是不能善了。
“娘娘这人,心肠很软,别人对她抱有一分的善意,她就能回之以十分。”
说白了就是缺心眼儿。
绣春其实一度不能理解她家娘娘泛滥的同情心,毕竟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别人的死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可她不得不承认,这十年来,她受到了若烟很大的影响。
从某方面来说,娘娘是个挺有魅力的人,这种魅力甚至会潜移默化的改变身边的人。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世界上算是她这种冷漠自私的人,没有娘娘这样温暖的人,那这个世界,该有多糟糕啊?
楚逸轩挺能理解这句话,唇角微微翘起。
可不是吗?
她向来不吝惜散发自己的温热和善意。
偏偏这又尤为的吸引人。
他特别不喜欢她对谁都一视同仁的好,可又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这点,他才深深地被吸引。
“陛下对娘娘的好,娘娘嘴上不说,其实都看在眼里呢。”绣春脸上露出回忆之色,“记得在太庙的一个冬天,正是过年的时候……”
那一年,若烟十三岁。
每年的四季,若烟都会收到来自皇京的礼物,这些礼物千奇百怪。
有时候是一片树叶,有时候是一朵花,有时候是一个纸鸢……
来人从来不曾留下署名,可这些东西是谁送的,绣春和若烟都清楚,谁也没有说破。
绣春看得出,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期待,自家娘娘早就把收礼物这件事当做很重要的事。
她眼里的期待或许自己都不曾发觉。
可是这一年的冬天,若烟左等右等,都迟迟没能盼来这份礼物。
若烟眼里渐渐没了色彩,她撅着嘴坐在门边,脸上满是怏怏不乐。
白日里,绣春还看见她在院子里堆雪人,那雪人丑的出其不意,一眼看上去还真不像个人。
自家娘娘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威风凛凛拿着根小木棍,一边抽一边骂,“叫你不做人!知不知道爸爸对你很失望!”
绣春:……